臭味来自不远处的一座小水塘，水塘里几乎没有什么植物，在乌黑池水的侵蚀下，周围的地面都变成了黑色，水塘方圆十几米内几乎寸草不生。

不远处的庄稼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荒废，现在已经是杂草丛生。

余言打开摄像机开始拍摄，最后把镜头遥遥指向山脚下的那座工厂。

“这里好久没有人来过了，他们现在应该是换了排污水的位置了。”

余言关闭摄像机之后看着周围的环境道。

原本的山路现在都快被杂草淹没，明显已经很久没有人车往来了。

两人回到车里，刘强再次把车子开向附近的一处村落。

牛头村的村碑旁边，几个老汉正坐在那里聊着天。

余言和刘强停下车，跟他们攀谈起来。

“老人家，我们是城里来的记者，想打听一下咱们村子里有在那个韩泰电子厂上班的人吗？”

余言一边说着，一边向老汉们散了一圈烟。

“村子里大部分年轻人都在那里上班呢，你们打听这个干嘛？”

其中一名老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为了怕村民们紧张，余言没有带摄像机，而是偷偷打开了上衣口袋位置的针孔摄像机。

接着他向老汉问道：

“是这样，我们听说这个韩泰电子厂把咱们村子的土地都给污染了对吧？”

“对啊！他们那个水倒到哪，哪的庄稼就不长，后来俺们村长去他们厂子找过几回，他们就没往地里倒了，但是之前被倒过水的地方，还是好几年都不长庄稼。”

那名老汉叹了口气道。

“你们没有向县里的环保部门反映吗？”

余言继续问道。

“反应啦，县里的领导们说如果俺们再去反映，他们就要把那个厂子给关掉，村里面的年轻人可都在那个厂子里上班呢，这个厂子要是关了，娃娃们就都没钱赚啦，所以后来大家也就不提这个事了。”

老汉深深吸了一口烟，回答道。

“那咱们村里在那个厂子上班时间长的人，有没有生病的啊？”

这次换了刘强提问。

那个老汉刚想回答，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小声道：

“别说了，村长过来了！”

老汉立马支吾着不出声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

牛头村的村长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他一过来就疑惑地看着余言和刘强。

“我们是市里面来的记者。”

刘强答道。

“记者？哪个报社的？有记者证么？”

村长上下打量着刘强。

刘强把自己和余言的“记者证”递了上去。

村长翻看了一下就还了回来，然后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我是牛头村的村长张为民，你们跟我来！”

张为民说着就一马当先，带着余言和刘强来到村委会的办公室。

“你们坐！”

张为民一边说着，一边给余言和刘强倒上了热水。

不等余言和刘强说话，张为民直接开口道：

“你们是为了韩泰电子厂的事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