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大的娃又不是真的姓施,只有振堂的娃才姓施。”
“那你们说,他们生了娃后还会和大哥家相处得像原来那样好吗?兄弟之间会不会再分家啊?”
“如果分家的话,那新院子属于谁啊?”
村民们的议论声清晰地传进耳中,田玉珠和施振堂都有种深深的无语感:“……”
只不过这些事情他们没必要去向村民们解释,日子嘛,总是自己过着别人瞧着的,就让他们说去。
田玉珠捏了捏施振堂的胳膊:“走快点……”
就在施振堂听她话的加快步伐时,田玉珠又蓦地停下脚步。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幕……
“玉珠,你怎么了?”
感觉到她的指尖明显地攥紧自己的手臂,施振堂从她微怔的表情里看到端倪:“你是不是又……”
田玉珠默无声地点点头,脸色发白难看。
她回头飞快地看了槐树下的村民一眼,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先前在脑海里变得陌生。
这次的预见里有一场大火吞噬了很多人,现在谈笑风生的脸即将不复存在。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放的火,地点又在哪儿?
田玉珠指尖发凉:“振堂,我看到槐树下的好多人都死了,一场大火带走了他们。”
“什么?”
施振堂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暗沉,他回头看了眼村民们。
村民们没发觉小两口的异常,依然有说有笑。
“地点和时间知道吗?”他跟着提起了心弦。
“不知道,但愿今天晚上我能梦到,或者下一次预见会不会看到更多。”
“你先别着急。”施振堂担心媳妇:“留意自己的身体,预见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
“我知道。”
有了这个小插曲,小两口几乎是强打起精神去的公社办公室。
村支书乐呵呵地在听收音机里的广播,在放着一首江南小调,看到他们赶紧把收音机关了站起来:“玉珠,振堂,你们终于来了。”
“叔,你看我说话多算数。”田玉珠隐藏心思地露出笑容:“不过我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户口薄,你也知道当初我爸是怎么把我扔在老施家的,后来我和振堂就去随军,这些证件只到现在也没有哩。”
“那不重要,叔对你知根知底的,你们两的结婚证还是我给办的哩,你先签字报名,没多大事儿。”
村支书生怕田玉珠反悔,赶紧拿出表格和笔,就想让她快点签,给年轻人们做个榜样。
田玉珠甜笑着看了施振堂一眼:“那我签了?”
“签吧,我举双手赞成。”省得媳妇回了军区又到处跑,把高考提上日程她或许就能安下心来呆家里了。
施振堂的心思就这么简单。
村支书的想法是:振堂不愧是军人,知道要让自己媳妇积极参于,给公社起带头作用。
很快,田玉珠就把表格签好了。
村支书原本还和施振堂聊着闲篇,拿过表格的时候只看了一眼表情就凝固了。
这是一个才学会识字的人写的字儿?
他不敢相信,连忙戴上断了只腿的老花镜:“啧啧,玉珠你这字咋写得这么好呢?”
田玉珠心里一咯噔!!!
糟糕,心里想着预见的事情,她忘记隐藏自己的字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