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立刻出现在何松儿的小脸上,他像个泄气的小皮球,无力的垂下脑袋。
何自强看着儿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做为父亲,他走过去拍拍他的小脑袋:“爸给你看样东西。”
“啥?”
“跟我来。”
屋里一共有两间卧室,一间是何自强夫妻俩住,另一间以前放书桌杂物。
后来打扫干净给何松儿住。
窗子前的书桌一直放在那儿,有个抽屉是上了锁的。
现在何自强带着儿子走进去,打开抽屉,拿出他平时获得的军功章。
“爸,这全是你的?”
军功章对一个男孩来说简直像场美梦般的存在,父亲在他幼小的心里,形象变得高大。
何自强点点头:“你长大后想当兵吗?也想像爸爸一样领军功彰吗?”
“想。”何松儿使劲点头。
小手轻轻摸着军功章,满眼都是崇拜。
“那以后就在子弟学校好好上学,别再提回老家的话,如果想奶奶,咱们可以给她写信,可以打电话,还有放假的时候回去看她也可以,好吗?”
“嗯!”
何松儿重重点头。
他现在明白了,想当兵必须得好好学习才行。
就在这瞬间,他觉得自己和爸爸没有那么陌生了。
何自强也仿佛从儿子眼里看到对自己的亲热,那种看到他时候的疏离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心中有些动容,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父子俩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贴近过。
……
第二天中午,正在特训的施振堂抽空回家一趟,给媳妇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奶奶打电话来,说赵小漫帮忙买的缝纫机到了!”
“太好了!”
田玉珠都能想象得出全家人看到缝纫机时的样子。
别说全家人,当赵小漫请邮递员一块儿搬到施家新院的时候,村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缝纫机这玩意儿,大家听过。
也知道大城市的百货公司里卖这种东西。
可是太贵,别说小乡村,哪怕是县城里的人也不一定能买得起。
大家这会儿都想看看缝纫机到底长个啥样?
听到消息的老太太早早就叫苏珍和施为民把正堂屋一角打扫出来了。
原本全家人商量着放在院子里的小屋,后来想想,怕半夜三更有贼惦记。
最终决定直接放在堂屋里,这样东西两屋的人都听得见动静。
邮递员搬着缝纫机大纸箱进院的时候,村里好几个男人帮忙打把手。
邮递员看这个村里的人这么热情,又都没啥见识,就多留了一会儿,帮忙把缝纫机给安装好了。
“行了,拿个凳子来。”
赵小漫让苏珍拿了个高凳子来:“嫂子你坐。”
她想让苏珍坐到缝纫机前,苏珍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村里那么多人看着,她多不好意思。
郑牡丹说:“坐吧阿珍,反正这缝纫机以后也是你操作。”
苏珍这才怯生生的坐下,手轻轻碰到缝纫机台面上,激动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就连站在一边看着的施为民都不由得嘴角上扬……
这事要是搁以前,他做梦都不敢想像。
因为有杨大花这个妈的原因,媳妇苏珍在家里向来都是低声下气的存在。
甚至后来性格胆小到看到村里人都不由自主的低头,自卑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