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笛飞声没了联系无颜的法子,便随便寻了个人,让他将在场的人名都记录下来。
只除了那个角丽谯重新提拔的,对她忠心耿耿的星月使。
大魔头的想法自然是把人给杀了,但偏偏方多病是个国之栋梁养出来,爱惜人命的性子,自然不肯让他随便想杀就杀,毕竟立场不同,如今对方已经束手就擒,理当按律例处理。
笛飞声这一日又是中毒又是被个女人点了穴道上下其手,火气都快压到喉咙了,方多病这一闹两人顿时大打出手。
引得刚将鹤之舟衣服解开的李莲花黑着脸从营帐里探出头来,“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大晚上能不能消停一下?”
“阿飞,你一个失忆的整日杀什么杀啊?阎王寻命身上应该有能联系上无颜的东西,劳烦你赶紧跟去翻找翻找,让无颜来把这些人处理了!”
“还有你,方小宝!是嫌挨打没挨够是吗?明知道他脾气不好你招惹他干什么,还不快点找地方坐下来调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还没搞清楚是毒药还是解药就随便将药丸子往嘴里塞,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
方多病顿时垮下脸再打不下去,笛飞声自然也收了手,冷哼一声,扭头便去找还留在矿洞里的阎王寻命的尸体。
两人各自散了之后,李莲花敲着眉心,一脸无语地回到营帐里。
鹤之舟衣服还散在手弯里,看着他头疼的模样不由轻笑了一声,引得他投来责怪的一瞥。
“笑什么笑。”他抬手解开了那临时绑上,已经起不到太多作用了的碎布条。
这人身上的这道贯穿伤原本并不严重,但偏偏顶着这个伤口用上了全力跟单孤刀还有封磬两人过了上百招,内力运转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到这处伤口,若不是他提前移了穴,身体也足够好,这处伤口早就伤到经络了。
还好角丽谯营帐内包扎用的绢帛跟金疮药都是备齐了的。
李莲花看着这个因为刚刚重新封了穴道,才没有继续出血的伤口,淡淡地抬眼扫了正襟危坐着的男人一眼,才打开金疮药的盖子,小心地将药散撒在外翻的伤口上。
角丽谯如今的药几乎都出自公羊无门。
作为名声赫赫的神医,公羊无门做的金疮药自然是好药,只是这位神医颇有些心狠手辣,这给魔教圣女的药也没半点含糊,落在伤口上激起的疼痛让已经有了上药准备的鹤之舟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发出“嘶”的一声。
李莲花皱了皱眉,将药散倒了些在掌心了,又仔细闻了闻。
确实是分辨出了几味药材,只是他对药方不太敏感,便将手伸到鹤之舟鼻前,“可有什么不对?”
鹤之舟捧住他的手,低头在药散上嗅了嗅,又拈起了一点药粉在指腹上揉开,才又低下头去,在他纤细的手腕内侧轻吻了一下。
“药是好药,只是大概不是角丽谯自己用的。”里面有一味不太利于女子,却会补足男子精力的药材。
想来是给笛飞声备着的。
鹤之舟忍不住翘起嘴角,望向准备给他继续上药的人,含着笑音道:“也别给我上太多了。”
李莲花眯了眯眼,大约是明白过来了什么,那双狭长又流转着光华的眼睛在他下身一扫而过,眉宇间便露了些藏不住的戏谑狡黠。
他用指腹沾着药散,轻轻点在伤口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