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抿了抿唇,只是收着手上的力道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鹤之舟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将声音放得更加轻柔,侧着脸一边亲吻着他的耳朵,一边又问:“发现什么了?”
“你早就知道了?”李相夷没由来的重新燃起了怒火,霎时间便收回了紧拥着他的手,从这个怀抱里退了出来。
鹤之舟在心里道了声遭,连忙反制住少年的手将人拖回怀里:“不要胡思乱想。”
他贴上前吻住那两片被这人紧紧抿住的嘴唇。
李相夷不愿意松开,他便只是用柔软的嘴唇在紧绷的唇线上轻轻地蹭着,吮着,并不着急地,一下又一下地软化着因为伤心而闭紧的牙关。
终于那个对他心软的少年郎被他哄了回来,探着舌尖急促地勾住他,寻求抚慰一般地汲取着他的气息,半晌后鼻腔中才发出几声难耐的轻哼。
鹤之舟结束了这个吻,将他重新搂回怀里。
李相夷趴在他肩上舔了舔被吻得发烫的嘴唇,瓮声瓮气地肯定道:“你早就知道了。”
虽是一样的话,如今这番却已是笃定,连声音的尾巴都带着些气鼓鼓的,但也没了方才那股要与他分辨个清楚的怒火,只剩下催促他快些解释的暴躁。
“你这样说,我有点冤枉。”鹤之舟摩挲了一下他的背心,声音中带了些许笑意。
李相夷难受得纠成一团的心口因为这点笑意好受了些,他用手指抠着男人的腰带,告状一般地将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低声说出来。
说到最后,甚至声音中都带了些许颤抖。
若是换个人,他定然不愿袒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但眼前这人是鹤之舟。
心里眼里都只有他的鹤之舟。
所以话说出口后,他反倒倍感委屈地红了眼眶。
鹤之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小孩儿一样地蹭了蹭他的鬓发,声音平和道:“这世间许多事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生在世,诱惑实在太多了,志同道合的好友可能因为很小的一个争执便产生分歧,受了恩惠的弱小之辈也随时可能因为贪念对你反咬一口,这些都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而且在他看来,四顾门会有这些问题,最主要的原因是少年太过于信任作为二门主的单孤刀。
对于想要利用四顾门来复国的单孤刀来说,门中漏洞越大,于他而言才越有可趁之机。
李相夷不是真的不懂这些,他行侠仗义的这一路见过太多,只是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不曾去查过门内的情况。
鹤之舟又拍了拍他:“你也是第一次做门主,犯些错,又算得了什么呢?如今又没酿下什么大祸,你这般聪明,改正便是了。”
“可我是……李相夷。”少年紧紧揪着他的衣服。
惊才绝艳,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怎么会犯错,怎么能犯错?
男人却怜爱地亲了亲他的眼角。
“李相夷也只是普通人。”
“还是个仍未及冠的少年郎。”
“他当然会犯错,但他也能改正,能吸取这些教训,成长成更强大的李相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