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方地师爷开始蘸墨,准备快速将其记录下来,张县令对照着县志,就怕他说出什么错误之处来。
“那夜我喝了点儿酒,想起张家三月前问我借的十两银子还未完,之前每每我都想说,为了面子才没开口。于是我借着酒劲去找了张老头,我也不知道开门的是谁,我真的……真的没看清……”
李四慢慢哽咽起来,心头酸涩得说不出话来:“我只记得那门被打开了,张姑娘赤着身子倒在地上,我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
想起来自己这几日的遭遇,他更加觉得心中烦闷,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他们那些人只有一直用酷刑折磨你,再次折磨你,直到你认罪。
这种刑罚本就是一种不明智的决定,若是冤枉错了一人,那又有谁来担当这个错误呢?
江淮梨嗤之以鼻,她知道那些官员就想明哲保身,做出结果让自己能快点结案,也是为了安抚百姓,可是这些又是用多少无辜百姓的生命换来的?
“按照你所说,张姑娘应该会记得伤害他人的模样。”李四希冀十分地点点头,他却又道:“张姑娘说那夜的人就是你。”
“……怎么可能?”李四有些崩溃地喊出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做过这件事,我不会承认的。”
牢狱里的酷刑确实让他警醒了几分,不过他知道一旦自己认了罪,那就真的说不清了,而自己一辈子都会是采花大盗,一辈子都洗不清。
想到此处,李四一个大男人也哭了出来:“真的不是我,大人,请您明察啊!大人!”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张县令皱着眉在看他,似乎是在判断他的说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
师爷慢了几步才写完,本来手速就比不上别人的嘴速,而事情还未结束,他还不能动笔写停,他在等待县令想要的结果。
可是大堂之外就是众目睽睽,张县令开始为难,正在这时,为李四说话的老太太扬声道:“请县太爷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
她的声音还有些激昂,所以把人群也带动和感动了许多下:“对!没错。”
“就是,小伙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县太爷……”
“……”
身处于高位,必当司其职,张县令当机立断作出决定:“此事我们会再查,退堂!”
证据不足又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谁敢作乱?
官差正要把李四带下去,为首的老太太又说话了:“县太爷可不厚道啊,人家只是嫌疑犯,又不是犯人,就已经受了那么多伤了。”
本就有人不满这种律法,更加附和道:“是啊,就应该抵制这种错误的。”
“没错!”
人群中一个声音比另一个还要大,张县令本身还不满这个,不过当他看到起头的是个老太太时。他也泄了气,总不能跟人家一个老人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