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堵在含阳关外,防的就是苏焕的十万黑甲铁骑出关,一旦进入到中原的平缓地界,正面战场上黑甲铁骑能以一打十!
青州候麾下的十万大军,是绝对挡不住苏焕的北马州军队的,这都不用想,压根就没有胜算!
舜成帝以前是贤君、能君,如今虽然因修道荒废朝业多年,脑子却不傻。
他就是等大臣亲口说出来,这样才好就势而下。
朕忧心天下百姓,不愿意大动干戈,奈何贼子势力猖狂,不得不动手呀!
“那诸位爱卿,有何良计献给朕?又或者举荐何人带兵,去驻守青州,免得落入这逆臣之手?”
见到时机成熟,韩卢这才继续开口。
“陛下!青州合计三十万人马,十万人马驻扎在含阳关外是动不得的,只能仰仗陈将军打出咱大舜王朝的威风来。余下的二十万人马,若增援陈将军,恐怕会落入被动的局面。”
“依臣之拙见,不如驻守在含阳关外,入北马州必经的广梁城。未求胜,先算败,万一陈将军失手,咱们依据广梁城地势之利,亦可制衡北马州的黑甲铁骑,以防这乱臣贼子长驱直入,进入青州腹地,威胁到其他各州。”
陈将军的十万人马固然重要,可头阵不能不打。
一来是影响士气,若不战而走,传出去还以为大舜王朝十五州在陛下的带领下,还畏惧它一个小小的北马州。
二来呢,十余年未有大战,北马州的黑甲铁骑和精兵的实力,不知尚存留几分。
须得打上它一场,试试对方的深浅。
这一场仗既影响陛下的面子,也影响里子,避无可避。
打仗有胜有败,哪怕损失这十万人马,只要目的达到了,在整体的战局上看的更加清楚,亦不失为一种策略。
众位大臣心知肚明一件事,北马州的兵权握在苏焕手里,其他各州的兵权,也大都握在各位王爷的手里,只是陛下对其他州的掌控力更强。
反正只要不是陛下的亲兵,折损了陛下也不会太心疼。
打就打呗!
哪怕输了也能消耗北马州的实力,损青州候的人马,换日后的大舜王朝太平,亏吗?
“宰相所言在理!朕允了!传朕旨意,即刻通知青州候,将青州余下大军火速发往广梁城。”
“城池若失守,落入逆臣之手,军令处置!”
“退朝!”
在几位太监的服侍下,舜成帝走到金銮殿后褪下龙袍、摘下冠冕,换上一身素白的道袍。
适才的怒发冲冠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发生过。
神态安宁而淡然,朝摘星楼走去,去听国师讲道。
正如群臣所想那般,舜成帝对于苏焕的举动固然生气,但中原地域的雄兵何止百万。
只要青州未破,损失些人马也是青州候自己负责,朕的江山稳固如铁桶,何须担忧他一个乱臣贼子?
不过这狂徒倒是有几分胆气,还妄图马踏中京。
呵呵!
笑话罢了,有国师坐镇摘星楼,天下何人能奈何自己?
金銮殿上,韩卢轻轻扶起儿子韩茂之,将他衣服拉上去,眼中满是心疼。
“我儿!是为父害了你啊!”
“父亲!苏焕这个狗贼!若不杀他,我难消此恨!”
“为父知道!为父知道!咱们先回家,为父一定会想办法,将这乱臣贼子擒住,让你亲自报仇雪恨!”
望着父子俩搀扶着离去的背影,诸位大臣顿时议论纷纷。
有看笑话的,也有沉思冥想的。
更多的人,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那乱臣贼子苏焕,在韩茂之背后写下的讨暴君文书兼战书。
“今暴君荒诞无度,修长生之道,轻视天下黎明百姓。
置万民于水火之不顾,尊外道于楼阁而谦卑。
又以那无有之罪,赐毒酒欲谋害忠良之后,致令苍天斜目,鬼神厌弃。
君坏臣纲,有悖五常。
北马苏焕,永不朝堂!
大雪盈野之日,马踏中京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