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被老娘禁足在屋,东子陪伴着暗自垂泪的姐姐,也泪眼汪汪,不知姐姐为什么要哭。
难道是因为杰哥的离开?
他的小脑袋瓜想不明白,只能无声坐在姐姐身畔。
汉子待得几人离去立马出了屋子,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摆放的礼物,主要是那两瓶好酒太吸引他的目光。
顿时,汉子高兴的忘乎所以,酒虫上身,嘴角的口水晶莹透亮,被敏儿老娘发现后,一巴掌呼在脑袋瓜子上。
“哎呦!”
汉子痛呼一声,顾不得擦掉嘴角的口水,看向自家媳妇,委屈巴巴道:“媳妇儿,你打我干哈?我又没犯啥错?”
“瞅你那出息,看见酒比看见老娘还亲,不打你打谁,是你自找的。”
敏儿老娘对汉子怒目而视,心里很是不满,自家男人哪哪都好,除了两点:酒和不愿担当。
家里的啥事都是自己抛头露面在做,他呢,干完活,就滋么两口酒,啥事不管!
“嘿嘿,就这点爱好。”
汉子嘿嘿一笑,围在媳妇身旁,低眉哈腰,撒起了娇:“再说,我就没事的时候小酌两口,从不多喝,媳妇儿…儿……”
这声娇撒的敏儿老娘浑身起鸡皮疙瘩,嫌弃地赶开汉子,说道:“熊样,真拿你没办法,赶紧把东西拿进屋子里去吧,晾在那等着给别人看呀?”
“得嘞,听令!”
汉子立马原地支愣起来,笑道:“还是媳妇儿最好,懂我,嘿嘿!”
敏儿老娘没再回应汉子,被膈应的不行。
汉子浑不在意,三两步走上前,拎起东西进了屋子。
“哇,小手枪,还有竹蜻蜓,还有…还有…杰哥真好!”
很快,东子欢快的声音传出屋子,飘出院子。
但已走远的胡振杰等人是听不到了。
………
镇子主干道上。
走了这么远,就碰到四五个小心翼翼的镇民,看到他们后如避蛇蝎,很快闪到小道上,不与他们相遇而行。
“镇子上是什么情况?空荡荡的,连一个外地人都没有,镇民也都行色匆匆的?”
张兴隆还是没能忍住问了胡振杰,他是真的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镇子上的这种情况。
而胡振杰作为镇上的人,又是鬼子的翻译官,肯定知道内情。
胡振杰愤愤道:“还不都是小鬼子造的孽。”
张兴隆眉眼一挑,问道:“怎么说?”
“事情也就发生三个星期左右,鬼子为了加速开采金矿,招不来人,就暗地里绑架外来的百姓,最后干脆连镇上的百姓都不放过。”
“金矿难道很大吗?用的了如此多的人?”
张兴隆疑问多多,金矿再大,需要的人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有缺口。
“本来是这样的,但是自从小鬼子霸占金矿以来,把旷工当成畜牲使用。
一天十二个时辰,矿工有八个时辰都在干活,你想想,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架不住这么高强度的劳作啊!
何况小鬼子不把他们当人看,吃的连猪食都不如,住的环境差,又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来缓解疲劳,长时间下去,没有一个旷工受得了。”
胡振杰越说越激动,眼中流露出不忍和同情之色,因为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有家有口的汉子,父母妻儿在盼着他们回家。
“这样,等矿工的体力被压榨干净,累的干不动了,或累病了,鬼子也不给看,也不让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扔到废弃的矿坑,任其自生自灭。
你不知道,现在挖出的每一两黄金,都浸满了矿工的血与泪,是矿工用生命挖出来的。
那废弃的矿坑里,满是森森白骨,冤魂萦绕。”
说到最后,胡振杰仿佛又看到了矿工们凄惨的模样,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似在控诉。
之前,他每当看到矿工们麻木、无助的神情和悲惨的遭遇时,都心痛和心狠不已。
痛的是自己无能为力,恨的是小鬼子的冷血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