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终于死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怎么做！”

“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要对倩倩下手！”

“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了秦飞明身上，拳拳到肉。

秦飞明一言不发，不闪不避，任由陈阳的拳头打在身上。

甚至连哼都未曾哼过半句。

不过片刻，他嘴角便流出了血。

殷红的血映入眼帘，让陈阳越发疯狂：“混蛋！还手啊！你为什么不还手？”

声音已然带了几分哽咽。

女儿的失踪，兄弟的背叛，彻底摧毁了他。

就在此时，警笛声响了起来。

“你还手啊！”

陈阳哭了，看着面前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底深处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来这里之前，他便报了警，因为他无法接受女儿被自己害死这个事实，心中早就存了死志。

因此，他把爆炸案和银行的事，通通都说了，打算用死来弥补对女儿的愧疚。

“不打了？”

秦飞明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嘴的鲜血。

“你这个禽兽！畜生！”

陈阳一把揪住他便要往楼下推。

可最终却还是下不了手。

他忘不掉这些年来的兄弟情，哪怕秦飞明就是那个神秘人，他还是没办法杀他。

“杀你，脏了我的手！”

说罢，陈阳拖着他打算下楼，冷声道：“我会把你交给巡捕，让巡捕来制裁你！”

话音刚落，秦飞明突然挣脱了他的手，连退好几步：“我不会坐牢的。”

陈阳一惊，来不及开口便见他已经走到了天台边缘，张开手直直倒了下去。

“不！”

这一刻，过往种种涌上心头，陈阳心中锐痛，猛然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他。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秦飞明垂在半空中，笑了起来：“现在不用你动手，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吗？”

“想死，没那么简单！”

陈阳怒火翻涌，死死抓着他往上拖：“你害死了我女儿，害得我家破人亡，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吗？”

“你给我上来啊！”

此时的陈阳也说不清是恨还是担忧，只想着把人给拖上来再说。

可秦飞明早有死志，又哪里会如他所愿？

“阳哥，再见了。”

他笑了起来，挣脱了陈阳的手，整个人犹如折翼的鸟一般，直直坠落了下去。

陈阳趴在天台上，看着坠落的秦飞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操控自己，把自己害的家破人亡的人，竟会是自己最信任的兄弟！

好不容易找到人，可他竟自杀了？

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