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人们都退出去后,太后上前坐在床榻边,抓着皇后的手问道。
“儿臣还好,多谢母后。”
皇后声音虚弱又沙哑,
“只是,儿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陛下为了妾室,打我,将我往死里打。”
“母后,我可是皇后,是一国之母。”
“那些个贱妾,难道就不应该匍匐在我的脚下?”
“我难道没有资格和权利教训和压制她们吗?”
“德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生下了一双儿女。”
“我也并没有斩尽杀绝,给他们母子三人留了生路。”
“却不想,德妃竟然一直都在骗我。”
“什么安王天生体弱,都是骗人的。”
太后刚开始听了皇后的话,还不停点头赞同。
可听到这里,不由沉下了脸。
她缓声开口打断,
“皇后,妃嫔生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他们也是要唤你一声母后的。”
皇后愣了一下,却又立刻反驳,
“可是我自己有一对亲生的孩子。”
“我不需要那些妾室生的贱种唤我母后。”
“更何况,安王还可能会挡了我洛儿的路。”
太后听了这样的话脸更黑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的心胸也太狭窄了些。”
“安王是庶出,而洛儿是嫡长子。”
“他们两人哪有什么可比之处?”
“只要你稳得住,洛儿再少胡作非为一些,皇位迟早是洛儿的。”
“而且,洛儿身后,有你有哀家,还有凤家给他撑着。”
“相比之下,安王身后又有谁?”
“你就是想太多。”
“再说了,就算妾生的孩子,那也是哀家的亲孙子和孙女。”
“哀家就算再怎么不喜他们,也是不愿看见他们无辜被害,丢了性命的。”
皇后听了这话,顿了顿,又道:
“母后,儿臣并没有想要安王的命。”
“我说的那些狠话也都只是气话罢了。”
“否则,这么多年来,我也不可能留他平安活着。”
“而且,安王现在大抵是投靠了敬王。”
“我去德云殿,只不过是想敲打敲打德妃罢了。”
“再加上,方菱那贱人,要我赔三百万两银子。”
“我一时拿不出,想让德妃出银子。”
太后听皇后这样说,神情才好看了些,
“三百万两银子,其实并不多,若是往日,哀家便帮你出了。”
“可哀家的私库也被人盗过,现下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来。”
“哎…你说洛儿也真是的,一开始就不该和那刘心月有什么纠葛。”
“最后闹得与方菱的婚约都给退了。”
“若好好地将方菱娶进恭王府,哪还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皇后也是叹了口气,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
“咱们得想法子凑银子,否则方菱和南离国王,还有孙府可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后默了默,忽地眼睛一亮,
“魏流莺不是过几日就要嫁进恭王府了吗?”
“她的嫁妆必定不少。”
“之前咱们这边给她准备的聘礼就不少。”
“魏丞相和英氏,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必定会再给她准备不少嫁妆。”
“到时候,咱们送过去的聘礼,再加上魏府那边添加的嫁妆,东西必定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