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已然无物，沈云川的脸上卸下了伪装，一口气将自己的感情宣泄出来，确实舒服了不少，可真要完全放下，从来都不是易事。

他无法否认，许多感情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可他也无法否认，这些感情的真实性。

他认得清自己的心，那么还没有出去，便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真正逃避着的，难以面对的事情。

“我知道这是个折磨，但受折磨的人应该是我，而非您。”

北冥海，深海回廊。

时萱站在鲛人之中，背靠构筑回廊的礁石之上，缓缓睁眼，“我原以为，你是最应该阻止我的人。”

一道垂暮老者的声音传入时萱的神识之中：“老者固执己见，不愿革新，是因为接受不了新生的事物。而我虽然年迈，可与世人相比，仍有其千八百倍的时间。

沈云川那小子，可真好啊，即便对你做出那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你仍愿意将他带着，的确有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

“在不违背自己意愿的前提下，我可以最大程度地接纳他人的意愿。而他啊，看中情感，执着过去，回首在他手中，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可我将回首传给他，其实更希望他莫要执着于过往。

回首过去能够坦然应对，着眼当下不会后悔选择，展望未来能够看到希望，若是缺失，如何完整。”

“那么你呢？你……完整吗？他们的计划和你的计划，应该并不一致吧？你知道了多少？又是否会阻止？或者反对这些妨碍到你的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