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还未张口，眼泪就啪嗒地掉了下来，她连忙拿起帕子擦了擦，却不想将眼眶揉得更红了。

抽噎着说道：“臣妾第一次罚人，有些害怕。”

“怕什么？”

池月偷偷瞄了他一眼：“怕陛下认为臣妾是个坏女人，然后就不喜欢臣妾了。”

李暨的心头有些触动，这后宫里这么单纯的人也就她一个了吧，偏偏他防着的人是最爱他的人。

“傻瓜，你能学会保护自己很好，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一定不要放过他。若是打不过就告诉朕，朕帮你教训回去。”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止住了哭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当真？这可是陛下教臣妾的，若是臣妾真的这么做了，陛下可不要讨厌臣妾。”

李暨见她天真的模样微微笑了，就连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疼了，宠溺地说道：“当真。”

又在李暨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后，池月才回了自己的卧室，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后的两个大宫女，一个是贺疏的人，一个是李暨的人。

“桃竹，你先出去，这里有碧霄就行了。”池月摘下发簪说道。

桃竹显然是不敢相信：“娘娘——”

池月有些心烦，将发簪放到梳妆桌上：“桃竹，本宫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桃竹即便是心里再不满，也只好起身：“是，奴婢告退。”

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盯了碧霄一眼，不过碧霄一直冷着一张脸，连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碧霄，皇后娘娘说将你送给本宫里，你心里可有什么不满？”

“回娘娘，没有。”

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了池月的身后，帮她摘下满头的珠翠，拭去浓艳的妆容。

“哦？突然从贺家影卫变成一个后宫娘娘的婢女，心理不平衡也是应该的。而且本宫瞧着你即便是在影卫里，地位也不低吧。”

碧霄的脸上终于有了触动：“娘娘是如何知晓的？”

“你承认了？”池月看着镜子里清水芙蓉的自己，心情美美哒。

“是，奴婢原是影卫首领——唤影刃。”

“影刃，这名字有趣，影卫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池月也着实没有想到，贺疏居然这样大方，连影卫首领都说送就送了。

“娘娘还没有回答奴婢是如何猜出奴婢身份的？”碧霄格外执着这个问题。

“很简单，你的鞋底上有醉芙蓉的花瓣，而这醉芙蓉只有本宫这里有，而且在本宫的寝宫里。除了神出鬼没的贺家影卫，本宫很难想象一个婢女能悄无声息地进入本宫的寝宫里，甚至去过那么隐秘的角落里。”

“皇后娘娘既然将奴婢赐给娘娘，那奴婢以后就是娘娘的人了。”

“即便是皇后的话，你也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