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嘈杂的热闹声,撩起手边的帘子,无精打采地问了句:“什么东西这么热闹,那帮人在干什么呢。”
不怪他好奇,实在是走过来一路,就这里的人最多。旁边的摊子几乎都没有人光顾,形成巨大的反差。
“你去看看摊主在卖什么呢?”陈大海让车夫停下,使唤着随轿子而行的小厮。
他余光看到从摊子处买完东西回来的人们都洋溢着一脸幸福,手中拿着的金黄脆饼实在让人目不转睛。就连他这好几天都没有食欲的胃,都忍不住叫嚣了。
“买来一个我尝尝。”
小厮好不容易挤上前去,却只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摊位。
“老板,还有吗?”
一直忙活着的桑未晚抬起头,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抱歉了,今天的已经卖没了,如果想吃的话明天早点来。”
没办法,小厮只能空着手回去。
“没有了啊。”陈大海有些失望,砸吧砸吧嘴,那股香味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们去老王家那买些烧饼。”
然后无论别人说什么也不管不顾地离开了。
她昨天想了想,自己一天不能只靠着卖这五十张饼来惶惶度日,她可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不是)。
思来想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将她的煎饼果子推销出去,然后达到分销的效果。
反正她白天还有很多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小镇上的酒楼数不胜数,桑未晚觉得既然要做,那就要挑最大的做。
接着提起裙子走进了镇上最大的酒楼—红灯笼。
现在不过才九点,酒楼里就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桑未晚心想,这里果然人气很高。
一进门,门口的小厮直接迎了上来,半弓着腰一副谄媚的模样。
“客官来吃点什么?”
桑未晚:“我不吃东西。”
“不吃东西?”
桑未晚点头:“对,你们老板在家吗,我想推销些吃食。”
一听到不是上门来消费的,小厮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不在,去去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他上下打量了桑未晚几眼,眼神中的嫌弃就快要呼之欲出了。
被推搡着往后退了一步,桑未晚十分不快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推的肩膀。
“耽误你做生意,难不成这酒楼是你的?”
小厮在将她推开后,便拿过肩膀上搭着的毛巾,像在驱散什么瘟疫一般,“像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天安镇最大的酒楼,怎么会卖你那种破东西。”
他打眼一瞧,这女人就是个从乡下来的村妇,估计拿出来的东西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因为这种人去找老板,他都怕污了老板的眼睛。
桑未晚一把拽住他还要继续上前的手,扭转了个方向,后者连连吃痛。
“啊啊啊,松手,你给我松手!”
此时此刻就显示出原主这副身体的好处,和一个成年男子比起来,力量竟毫不逊色。
反倒是对方疼得忍不住出声。
“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叫人了。”小厮一边握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表情痛苦地威胁着。
不一会儿,这里的动静就惊动了周遭的许多人。
桑未晚看了周围一眼。
眼下这种情形若是闹大了恐怕对自己不利,反正这镇上的酒楼也不止这一个,她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松开手,冷冷地看着小厮。
“下回少拿你的狗眼看人低,你们酒楼有你这样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她转身就走,不打算和这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继续废话,出门时迎面和一个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正想在身后骂点什么的小厮一看,连忙闭上了嘴。
陈大海回头瞧了一眼,随口问道:“怎么了?”
小厮眼眸闪过些心虚:“陈老板,没什么,就是个泼皮无赖,上门找事的。”
陈大海点点头,没往心里去。
“去给我倒壶热茶。”
他自己在酒楼里随便找了个坐着的地方,然后让随行小厮将自己在一整条街买来的饼都拿盘子摆放在桌子上。
各式各样的饼就出现在眼前。
烧饼、油饼、糖饼等等……
可是他吃了半天,都只是浅尝一口就放下了。
“哎……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味道。”
他开这酒楼数十年,今早见到的那饼一瞧就不一般。因为没买到,他就将整个镇上有名的卖饼的全都搜刮来,但没有一个是这种感觉。
“看样子只能明早再去看看了。”
这时,跟在陈大海身边的那个小厮却突然惊讶地喊了一声。
“啊!”
陈大海摸着胸口,“你干什么?”
小厮指着门口,“老板,我想起来了,刚刚跟你擦肩而过的那个人就是今早卖饼的老板。”
陈大海闻言眼睛瞬间瞪圆,“你说真的?那还等着干什么,快把她给我找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