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明白！”

顾怀骁得了回答，拍了拍顾萧的肩膀，负手离开。

聂菱儿站起身看着顾怀骁离开的背影，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

秋季的陵川城被一层金黄覆盖，似是前几日下了一场雨，泛黄的树叶紧紧巴巴贴在地上，马车经过，碾压出层层褶皱。

聂菱儿探头扫过水天一色的天空，眯起双眼，享受周围凉风的侵袭。

“小心凉！”顾萧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同时他伸手把她的身子扯进怀中。

聂菱儿微微嘟唇：“不冷的！”

顾萧捧起她的脸在自己脖颈处贴了一下，发现她小脸已经被吹得冰冷，索性把她搂得更紧了些，道：“现在已经彻底入秋，我们是北上，只会更冷。

到时候生病了，不好！”

聂菱儿听闻，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自从她临危受命于顾怀骁，便着手和顾萧开始准备北上的事情。

二人足足准备了三日，这三日，顾萧就一反常态的格外注意她的身体，小到准备一些常用的草药，大到好些取暖用的炭火。

她曾经好奇询问顾萧，二人不过就是去个雁门城，若是事情顺利，约莫也就个把月回来，怎地他要准备这么多的东西。

顾萧回答的言简意赅，便是...有钱没地使。

聂菱儿不再争辩，可是她知道，她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尤其是最近，总是...无缘无故的晕过去。

“话说，这次去雁门城通幽塔...淮南哥哥激动吗？”

聂菱儿紧紧贴着顾萧，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

顾萧本来百无聊赖的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风景，听到聂菱儿这么说，身子明显变得紧绷。

当时顾怀骁说的隐晦，可是谁都清楚，宴国百年通幽塔便建了百年，之前一直都是关押朝中重犯要犯的地方，可是它真正出名还是十年前。

原因是...那里关押着先太子顾知景。

尽管，他已经死了好几年。

聂菱儿见顾萧不回答，搂着他的双手微微用力了些：“淮南哥哥是在想先太子吗？”

顾萧颔首，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少时对顾知景的印象，视线不自觉变得悠远。

“听说...他死后...尸体还在里面呢！”

聂菱儿哽咽了一下，不敢再往下问，深怕他会更难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萧冷不丁的开口道：“菱儿想过没有，为何皇上会允许我们彻查当年的事情。”

聂菱儿眯紧双眼道：“皇上，是不是准备对太后娘娘动手了？”

这话一出，霎时本来还温暖的马车内变得凉风瑟瑟。

“皇上继位十年，太后娘娘垂帘听政五年，后五年看是太后把朝堂还给了皇上。

可是明眼儿都清楚，皇上的话语权并没有太后娘娘的大。

甚至...朝中很多决策，大臣们都会跳过皇上询问闫大人的意思。”聂菱儿轻叹一口气：“皇上少时懦弱，可是人总有成长的时候。

尤其是...”

她想起在琉妃死的时候，顾怀骁眼中难掩的无力和悲愤，也就是这个事情让皇上坚定了夺权的决心。

“所以，在我身份暴露之后，皇上非但不杀了我，反而允许我彻查当年袁家的事情。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皇上心中已经认定，袁家满门被杀和闫伫或者太后脱不了干系。

他现在要的不过就是扳倒他们的一个强有力说辞，比如，有人故意陷害前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