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停下动作，直直地看着伊塔库亚。

“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许久，斯内普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要是自己还没有判断呢？”伊塔库亚泄气地坐回去。

“我好像在面对一个难解的棋局，我找不到解法，可又不得不落子。”

这是个难解的问题。

即使是斯内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人能完全看透未来的路，可时间却不肯停下。所有人都是在对未来的恐惧里被迫前进，担忧着某一天会后悔来时的路。

就像是在全黑的迷宫中不断前进。

斯内普曾经做过很多后悔的决定，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斯内普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劝说，倒是伊塔库亚先一步睡着了。

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张小脸挤成一张包子脸。

斯内普站在桌子前，眉头挑了一下。

伊塔库亚睡着的时候很乖巧，基本都安安静静地不出声。斯内普也就这样放任她睡着。

昏黄的烛火下，坩埚里发出液体翻涌的声音，各种药材混合的味道蒸腾弥漫进空气里。

这种气味从斯内普年少时就很熟悉了，只是最近几年，身边总会出现另一种气味。

那是一种木质调香水味，里面混着一种轻微但很有存在感的烟苦味。伊塔库亚总喜欢在送给他各种小玩意儿上都添加这种气味。

用伊塔库亚来说，像斯内普这种级别的成熟男性必须要有一种独特的木质香调香水，才能更好地展现成熟的风范。

斯内普其实是不爱香水的，这都要归咎于某位马尔福姓家主年轻的时候十分爱在身上喷致死量的香水。

当时每次食死徒聚会斯内普都和卢修斯坐的很近，一场会议下来斯内普觉得自己的鼻子受到了致命打击。

不过这个铁律终于还是被伊塔库亚给打破了。

最开始，斯内普是无法对着伊塔库亚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说出拒绝的话，后来就完全是硬生生闻习惯了。

“嗯 .....”

伊塔库亚发出 一声梦呓。

斯内普看着伊塔库亚睡得有些不安稳，眉眼快挤到一起去了，嘴里还在 小声嘟囔着什么。

斯内普走近，侧耳仔细听。

“爸爸.....不要死 ........”

斯内普只听清这一句，他错愕地看过去，自己女儿那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湿漉漉的，还挂着一颗小泪珠。

斯内普直起身，大手轻轻摸着伊塔库亚的头。睡着的伊塔库亚显得十分不安，像是被某个噩梦缠上了。

然而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斯内普却说不出安慰的话，他没法给出伊塔库亚承诺，只能沉默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