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别动手!”祝村长捂着被打的手臂,满眼怒气地看着吉大强一行人,“咱们今天动手了,那就是互殴,不占理。今天大家给我作证,我不给粮种,上村的人把我给打了,对吗?”
“对!”冲动的青年们还是很听村长的话,放下手中拎过来的铲子、镰刀,瞪着吉大强一行人。
“今天的事情,没完!”祝村长笑了笑,“今日是你上村挑起与我下村的矛盾,我要向县令言明,告你夺人粮食、蓄意杀人!”
他不满吉大强很久了,以前下村的人服徭役还要交钱,说是吉大强求了县衙的人分配轻松的活需要银子打点。
但他几次打听,其他的村子,只要交了钱,就可以不服这个徭役,只有他们又要交钱又要干活,他一直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甚至村子里还有两三个人因为服徭役而死去了,谢淮之的父亲就是因为服徭役的过程中淋了雨,没有得到医治,落下了病根。
后来身子骨越来越差,回来以后熬了几个月就病逝了。
今早吉祥找他的时候他就预想到这几天会出事情,想着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翻上来说一说,给自己的村民们讨个公道。
谁知道这蠢货居然还真的送上门来了。
主动把机会送到自己跟前,那就不能怪自己撒筏子做文章了!
吉大强这回是有点慌张了,但强装镇定:“不就是不小心舞到了嘛,大不了我赔你医药费,就算你告上衙门也是如此。”
“最好是!”祝村长捂着手臂被人扶走了,留下一个狠戾的眼神就走了。
那一眼,看得吉大强等人心惊肉跳。
几人连忙折返回去商量对策,只是对策还没商量出来,这官差就来了。
梅县令非常关心吉祥家里水稻生长情况,隔一段时间总要派人来问问。
吉祥育苗,他也要看看,吉祥家里沤肥,他也得瞧两眼,更别说收割成果的时候,要不是昨日有公事,他就要自己上手了。
祝村长让人来找吉祥的时候,正好碰到梅县令去吉祥家里的仓库。
吉祥把事情听完,眉宇间满是厌恶,把自己昨晚地里被人踩踏,捡到镰刀,还有上村人有十来个人早晨请大夫看皮外伤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人,地里还有两个火石,若是昨日我们家没收完地里的粮食,那火石落在地上,小民一家子一年的收成就这样毁于一旦了!这粮种是我们费尽心血才得来的,如今,人家说抢就抢,这就是不给我们活路的!”
吉祥跪得丝滑,抱着梅县令的大腿就开始哭,在仓库门口和兔子玩的孩子们听到了也跟着哭。
不知道还以为谁家死人了,哭声震天。
祝村长也赶来了,跪在地上就说吉大强带着人威胁他给粮种,打人,重点是以前服徭役交钱的事情。
“大人,求您为小民做主啊,小民虽没有对村民做出什么重大功绩,但也尽心竭力做好村长职责,为乡亲们谋粮种、找工上,这些日子,林家丰收,我也厚着脸皮跟吉祥商量换粮种的事情,让村民未来多吃饱饭。人心向着自己人总是没错吧,更何况我们下村十余年受尽欺压,灌溉要先上村挑完水我们才能用,晒谷场也是紧着他们先,就连服徭役也是他们先选择,若是他们用钱替代的人足够了,我们就要举村男丁服徭役,更有甚者,我们交了钱,一样要服役,反倒是上村村民可以轮流休息在家,每年只出一半男丁去服役,乡亲们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