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翠花听说是很痛苦,遭受了折磨的,大病一场,发着高烧还要洗衣裳。她洗衣裳的钱都被陈莲给拿走了,她儿子天天打她,要吃糖,吃果子,没有就打,她门牙都打掉了一颗。”林海说完还吸了口凉气,他以前做乞丐的时候也经常挨打,挨打可疼了。
“有这样的婆婆,还有这样的儿子,不跑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跑了,给自己谋一条活路。”吉祥随后发问,“但是没有路引,不是走不了吗?”
“她也不是一个人跑的,是跟别人跑的。听说是洗衣服的那个地方有个脚夫经常背着东西去卖,一来二去两人就看上眼了。昨儿夜里,有人在吉大福家的院子里走动,被陈莲听着了,那两口子出来看的时候被打晕了,大家都猜是脚夫干的。”
吉大强一家子被抓了,吉大福家最近的邻居也搬走了,他们家出事要想被发现,那可真得喊破喉咙了。
“然后呢?”刘香禾用手撑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是第二天凌晨,金虎上茅厕看到晕倒在地上的老两口,大喊他娘的时候才发现他娘不见了。他慌不择路的时候,还把他爷爷的腿给踩骨折了。屋里翻得乱七八糟,陈莲今早哭天喊地说路引被拿走了,还有几十两养老的棺材本也被拿走了,金虎才十岁大,就没爹没娘,哭得昏厥几次了。”
因为吉春仁带着陈莲的侄子赌博,陈地主家赔了不少银子,所以陈地主就跟自己的女儿家断了来往。
没有了爹爹的补贴,陈莲这些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最终是送黄翠花去洗衣裳得了点银子,然后卖了几亩地,才得这三十两。
吉大福二十几年没下地的人了,前些日子不得已,扛着锄头去忙活了。
“恶有恶报啊。”吉珠愤愤捏了下毛笔头,这些苦,总算报应到他们身上了。
“吉春义不管?”那人坏心眼子最多,但是胆子最小,被打一次就不敢使坏了。
林海摇摇头:“就他送吉春丽出嫁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吉祥撅撅嘴:“不管他们了,别来惹我就行。”
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大家也都沉默不语,只有吉祥看着林海发呆,这小子,得打一顿,才能好好上学。
晚上林春武回家,知道林海逃学,还真的上手在他屁股上打了几下。
手劲儿一点也不大,只是为了吓吓他的,但是林海被打哭了。
林河问他为什么一边被打一边哭一边笑的的时候,林海说:“这打得一点也不疼,我哭是因为在人前被打很丢脸,我笑是因为终于有人疼我,因为我不乖来管教我。”
这一番话,把林河给说郁闷了。
怎么光打我哥,不打我呢?
不行,我也得做点什么挨点打才行。
接下来,家里每天都是孩子们在耍皮,无论男孩女孩,都被林春武和梁余芳打了一顿以后,才安静下来,乖乖读书上课。
林春武夫妻俩真的不明白啊,自己也不是打孩子的人,咋就这么控制不住想揍这些皮孩子呢?
夫妻俩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只能又起个早去店里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