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倒霉蛋郑秋衡,他观察半年之久,终究是没发现林家和什么达官贵人有所往来,心中又泛起了嘀咕,想要那酒方子和话本子。
这两样东西到手,他郑秋衡能一跃从籍籍无名到郑家最能挣钱的人,多少人得仰仗着他生活。
无尽的欲望撺掇着他,富贵险中求,他非得拿下林家不可。
过年的时候他悄悄回了趟襄州,这才刚刚从襄州那边请来了郑家养的杀手,布置了命令要杀吉祥,没想到皇上的旨意就来了。
县主遇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来按照郑家的本事,完全可以脱身的。
但偏偏,他就是这么蠢,非要安排个贪生怕死的心腹来看看!
养的杀手能自杀,但是心腹还想活啊。
直接抓了个现行,被按在地上摩擦,起都起不来。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咱们把人送到府衙,人家真的可以给我们审理吗?”梁余芳焦急地原地直打转,怎么女儿在县城待了几天就给人刺杀了呢?
“娘,你和爹先别担心,我们有办法的。李县令是可以处置抓到的人地,只是我不希望始作俑者还置身事外,才把人送到府衙来,让刺史审理此案,与襄州那边交涉。再不济,咱们就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郑秋衡在这里的生意做不成!”
自从吉祥被刺杀那天起,谢淮之和吉睿就四下走动,到处去打听郑秋衡在乐庆府的怎么做事。
这郑秋衡做生意也不是规矩的人,强买强卖、低价垄断,还和一些地头蛇联系在一起,开了个打铁铺子专门给地头蛇制造武器,这些就算牵扯不到郑家,也够郑秋衡本人喝一壶的。
“若是你有主意是最好,爹已经联系几个叔叔全面截断郑秋衡名下酒楼、饭馆进货的路子,过不了几日,他们的店就要倒了,咱们一点也不害怕!”
刺史吴慈大人接到了这棘手的差事本来是不打算管的,襄州路远,他难联系到那边解决事情,本想等着郑秋衡回到乐庆府以后把他人捉来,全当给吉祥一个交代。
只可惜,现在吉祥作为乾福郡主可正受着关注,这不,皇上的加急圣旨刚到乐庆府府衙,说是要府衙全力支持县主将县主府改成扶贫学院,拨了个城门口的大宅子,要府衙官吏全力协助。
连办个学院都有圣上支持,那乾福郡主安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于是他一咬牙,批了三百人押着半数杀手和心腹以及郑秋衡留在乐庆府的几个爪牙去到了襄州,把事情调查清楚!
“胡闹!我看你们都是胡闹!”郑参军面红耳赤,多少年,他没有这种慌张的情绪了,“我郑家缺那点银子吗?这点银子也值得你去杀县主?要不然就把事情做利落点,让人抓不出错误来,要不然就别做,你们这是把我们郑家架在火上烤啊!”
郑秋衡自己是没有能力调动郑家本家的杀手,他和郑家的嫡子玩得好,怂恿嫡子用家主令调动的杀手,郑家能决策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一遭打了个郑家措手不及,私养杀手跟养私兵似的,在这个朝代那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郑秋衡被绳子捆着,被打得神志不清,跪在地上,无力地哭泣,涕泗横流,看着好凄惨。
“我不知道,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是故意的。”他一直喃喃自语,他后悔啊,若是自己跟着回去,就没有这些额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