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万籁寂静,崔府却传来了敲门声。
“吱—”崔府大门打开。
“啊啊啊啊啊啊有鬼啊—”惨烈的叫声在崔府响起,灯火突然就亮了起来。
“怎么回事!”崔侍郎本就辗转反侧,现在还被人扰了清静,实在是不高兴。
“爹—爹—你看门外!”崔玉门跌坐在地上,在地上蹭了几步,摸到他爹的裤脚,惊恐地抱住他爹的大腿。
崔大夫人抬头一看,白眼一翻,就晕倒了。
门外,十九颗头颅面朝崔府悬挂在门梁上,头颅七窍流血,露着诡异的笑容,脖子上的血一滴、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而台阶下,是二十具没有头颅的尸体,血蔓延了好远。
其中一具,居然没有胸口。
“爹,爹我们怎么办?”崔玉门不断地蹬着腿,跟魔怔了似的。
“闭嘴!”崔侍郎看到门外的景象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管家,把这些扔到乱葬岗去,收拾一下,把门关了。”
乾福县主知道这件事情是崔家做的,她身边有皇上的人,最晚明天,皇上也会知道崔家豢养死士的消息。
这些年,世家和皇室势均力敌,他一个崔家不足以和整个皇室对抗。
而且,若是乾福县主在这个时候点一把火,四处宣扬崔家豢养死士,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那后果,可不是崔家能够接受的。
后悔,他后悔极了。
怎么就看不起泥腿子,贪恋人家手上的东西,跟人家斗个你死我活的。
崔府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仿佛老了十岁。
次日一早,崔侍郎就告病了。
大家都猜测着他是不是因为女儿失德而觉得无颜面对同僚。
皇上脸色阴沉,给崔家赐了婚,选个好日子把崔玉姝嫁给二皇子做侧妃。
听说是二皇子在皇上寝殿外跪了一夜换来的。
此刻,应该告病在家的崔侍郎坐在林宅客厅里,忐忑不安地喝着半夏续上的茶水。
“三件事。”吉祥开门见山,大家都是聪明人,清楚地知道崔家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第一件,冯誉、冯景山在烤肉店里当中向我爹道歉,然后从今以后不允许再出现在京城;第二件,昨晚来了二十个人,一个人一万两银子,上回街口六个,也是六万两,一共二十六万两,明码标价,不得讲价;第三件崔家的藏书,我要不重复的三千册,多的我不要,少的你补上。”
这些世家的家世底蕴包含了巨额财富和巨量藏书,尤其是垄断了教育,大多人才都出自于世家,权势就被他们握在手上了。
若是这些藏书公布于众,又有了新的造纸技术,何愁天下没人才。
崔侍郎脸色难堪地跟吃了屎一般。
三件事情里除了第二件办起来轻松些,其余两件办成了,他就是崔家的罪人啊。
冯誉家世落败,不算什么;但是冯景山呢?
再怎么说也是护国公的孙子啊。
还有崔家的藏书,他知道吉祥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他不敢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