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托林麒往京城去了口信,告诉皇帝陛下还有人盯着桐油厂不放,她地位低微,希望陛下能够给与帮助,让这生意长长久久地干下去。
她也接到了京城谢淮之来的信,皇上有意为过去冤死的群臣翻案,把谢淮之调到了刑部,查探冤案。
他也即将启程,从京城往淮南道来,查探些冤假错案。
京城里,崔家因为崔玉姝珠胎暗结一事丢了好大的脸,而二皇子也在大皇子的推波助澜下不得不娶崔玉姝为二皇子妃。
崔玉姝门第不低,但在二皇子眼中让崔玉姝嫁给他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二皇子妃的位置应当是给一个地位更高或者父兄手握兵权的贵女,不应当在如此丢脸的情况下许给崔家。
吉祥勾了勾嘴角,看到信封里藏着的红豆,轻轻抚了抚。
“红豆最相思。”她轻轻呢喃道,“难为你还有这些小心思。”
她写了纸条,塞在鸽子的腿上,想放飞又怕自己太过于直白了。
“哎,林吉祥,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一狠心,就把鸽子放飞了。
端着甜汤进来的半夏稀里糊涂地看着姑娘拍自己的脑袋,拍完以后又害羞得捂住自己的脸。
咋回事?
拍脑袋能有恋爱的感觉?
次日一早,吉祥想出发乐庆府,却被李县令给拦住了。
“县令大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最近家里粮食多,要请我吃饭?”吉祥和李县令熟得很,两人开些玩笑,一旁的衙役们也都跟着乐。
“你姐姐恨不得你日日到家里去吃饭呢。”李县令请她坐下,“前阵子乾福学院来了两个会作画的女子,你姐姐感兴趣,我们就送她去府城学画去了,不然你就该日日在我们家吃饭的。”
“我说怎么没见着珠珠姐呢。”吉祥笑了声,让半夏几人先从车上下来透透气,“您说有啥事吧?”
“是这样的,有些县里的事情想跟你商量。先前咱们县里穷,这入城费是两文,后来日子好了,就削减成一文钱,我想着现在是不是可以把这一文钱都取消了。”
梅县令在时,因为削减了一文钱还被多方县令写信询问过,削减进城费就像跟其他县城炫富一样。
进城费看着就两文,可这里头也有油水,守城的衙役和县令也能得些补贴。
“这件事情你不应当与我商量,而是与那位商量。”吉祥指了指天上,“现下只有江南那边是取消了进城费的,若是我们也要这么做,还是上报一声比较好。”
吉祥虽是县主,但她不享有管理权啊,她办促销会、铺村子里的路,都是自己要花钱,创造新的产业,没用动过原有的制度。
“那上回你说修桥的事情,咱要不也给说说?”李县令琢磨了一下,“这南安县和我们虽然在隔壁,但中间隔着条恁大的河,得从瑞安县拐过来,这桥要是修了,水果运得快,不容易烂,你看成不成?”
“能成。既然要说,就多说几个,哪怕同意一半,也是好的。就把富户们想捐钱修路,但朝廷要统一立感恩碑的事情也一并说了,不花钱立个碑的功夫,应该也能同意吧。”
吉祥掰着手指把男女同校、县衙引入女文吏、八镇产业整合的事情全数了一遍。
李县令急了:“我说姑奶奶,这么多事情,皇上真的能同意?”
“那咋不能?户部尚书都跟我说了,康平县去年收税都达到了有些府郡的水平了,即便是我只还一半给朝廷,也是笔不小的费用。政绩这么好,你稍稍提点要求,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