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吉祥回到府城,半夏折腾了半个月的羽绒店也马上就要开张了。
就是这定价需要吉祥做定夺。
“什么?你说夔州城一件粗布棉衣要五百文,棉布的棉衣要八百文,锦缎棉衣要一两银子?!!”吉祥看完半夏的调查,猛地拔高声音,“这不是纯纯坑人吗?这价格比京城卖得都贵!”
因为刺史不管事,没有官员在干活,市场价格乱得很。
她们康平县产的粗布棉衣二百五十文一件,算上水运路费,才三百文。
这是北方,种植棉花的人比南方多多了,居然还卖得这样贵。
半夏也考察了棉花的价格,五十文,最低价。
但实际上从老百姓那里收来的价格也就是十到十二文钱一斤。
救了老命了。
这是要让百姓们都冻死!
“半夏,把棉衣价格给百姓们打下来!”吉祥在牌子上写道,“粗布棉衣诚惠三百文,村民结伴购买,超过五十件,每件二百八十文;棉布棉衣五百文,超过一百件,打九折;锦缎棉衣八百文,超过百件打九折。”
“姑娘,要是有同行业来买怎么办?”半夏倒是不担心有人来找茬,镇上的人不知道乾福县主还有可能,这些日子刺史被抓、府丞押入京城,乾福县主又带着士兵从城外回来,生意人们多少知道县主不能阻挡。
他们不会硬着头皮和吉祥作对,只怕他们会想方设法买空店里的衣裳。
吉祥毫不担心,面色平静:“挡得住一时,挡得住一世吗?店面就在这里,他们能买一两万件,十万件也能买完吗?我们不只做他们的生意,也做百姓的生意,到时候百姓们买到了,他们的棉衣就囤在手里的。隔年的棉衣价格低不少,而我们的店年年都在开,难道还能花银子屯棉衣跟我们对着干吗?”
是生意人又不是傻子?
在能卖得出去的时候,当然要使劲卖啊。
开业当天真是的人声鼎沸,百姓们欢呼雀跃,不少来围观的同行那是脸色铁青。
本来一件五百文的棉衣成本八十文,净利润是四百二十文钱,现在被挤压成二百二十文。
赚过大钱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生存空间被挤压了。
但也没人敢跟乾福县主作对,别人不知道,他们做生意的最灵敏,刺史大人倒台少不得有这位的手笔在。
村民们可高兴了,呼朋引伴凑钱买棉衣,早买早享受。
这个村子合着买五十件、那个村子合着买八十件,稍微远一点的,整个镇子派代表过来买五百件的。
三天,不算散客,收获订单一百笔,共计一万件棉衣,正好把店里的买空了。
现在只能在当地找棉花供应商。
“蔡掌柜今日来是答应我的要求了?”吉祥预料到自己的存货不够,已经往康平县下了订单,但光她一家买低价棉衣可供不起整个夔州的人。
现在知道的人少,三天一万件,等春节前后,大家有银子了,舍得花了,整个康平县、广峻县加起来做的棉衣,都不够卖。
“是,只要县主开棉衣店一天,我就提供棉花一日。”蔡掌柜抹了抹头上的汗,他只是个小小的布庄,在大家吃肉的时候他靠卖棉花喝一点汤。
一个月挣个十两银子,全家不饿。
但现在局势被打破了,他如果能抱上县主的大腿,跟着做低价棉衣的生意,势必能快速占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