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朝也算是惊心动魄了,大家心有疑虑走出门去。
吉祥跟着武威侯后边走出去了,在队伍的最前端,接受各方视线的审视。
甚至可以听见后方的人磨牙齿的声音。
皇上下的圣旨比吉祥的脚程还快,林春武在家中接完圣旨的时候都懵住了。
不是说他是闲职吗?
怎么还要运送粮食去赈灾啊?
他也要做实事了?
皇上的心思深不可测啊。
而正德帝呢,他下这个决心的原因是吉祥一天给他帮了这么多的忙,那他也要报答一二,若是林春武这事做得不赖,他也愿意给些体面,让他做有实权的伯爷。
除了林春武以外的另外两人也都是有经验的,林春武这一趟,危险不大。
“今日你胆子实在是太大了,若是我知道你是要去伸冤,而非威胁崔御史,我应该查得再清楚些的!”谢淮之有些后悔也有些后怕,若不是当今皇上仁慈,若不是现在崔家势力被削减地厉害,吉祥还没出宫门就没了。
“我这不是话赶话,赶到了嘛。一开始我也只是想好好说理啊,结果他们竟然觉得百姓没钱是因为不去种地,那我可就生气了。他们不种地是因为不想吗?是因为受压迫啊!”
“但你直接在朝堂上指责崔御史却有些莽撞,我自然觉得你做得没错,但这将你自己陷入到危险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很难保证崔家没有别的实力隐藏在暗处,等着你落单,将你掳走。”
吉祥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他们即便不针对我,也会针对我爹。看来得给我爹找些逃命的法子了。”
吉祥不是很担心自己,盯着她的人太多了,一番失势另外一边就能崛起,两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斗得你死我活的。
她家里人若是在京城就能安全些,只有她爹不日就要去河南道赈灾,只有他要出城。
“下点狠招,让所有人都盯着这次的赈灾粮食,才能让春武叔顺利赈灾。”谢淮之给了她一个眼神,两人对视,心头有了一个主意。
两日后,武威候世子坐着马车出了武威候府,去往国库,与林春武、长山候一道清点粮食。
在这两天里京城里捐赠粮食的官员陆陆续续把粮食送到了户部衙门的门口,昨日就已经满了一百八十万石还有九十万两银子。
还差的一点,今日也马上要送过来了。
户部大人得了吉祥的指点,从皇上那里要来一份捐赠银两和粮食的名单,说的是要万民一道监督,就把这名单贴在府衙门口。
有一家送粮食,就在后面用朱砂笔画个圆圈。
一笔下去,他雇来的一些百姓就鼓起掌来。
很快,有些想赖账的也知道这是在算计他们,可是没办法呀,众目睽睽,难道真的要丢脸不成?
只能当做无事发生,让家里的小厮把粮食送过去了。
再说崔御史家中,气氛哀戚,一众人唉声叹气。
其中崔御史的儿子都快把地踩出一个洞来:“爹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呢!他在朝堂上清正廉洁,可以不想他能做官到如今还不是靠着我和娘一路打点。若没有那些隐形的收入,爹又不喝崔家本家廉系,咱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啊!”
都说这世界上所有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