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这小妮子真是不怕死,这天寒地冻的,跟出来做什么?”长山侯赶紧让了个位置,招呼她坐下,怕她冻着。
“我这不是担心我爹和二位伯父嘛。正好家中事情安排妥当了,出来溜达溜达。”吉祥说得轻巧,几人脸色却没有变好。
就连这般大的孩子都知道这一行凶险。
自己这一路,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林春武倒是不担心,他现在手上有着他娘给的袖箭,自己也练了点拳脚功夫,再不济,背着女儿跑路倒是可以。
“大家快吃吧,我们这周边府城还有些能买肉的地方,明日我去买些,等接近北境了,天寒地冻,连野物也打不着。”吉祥催促大家快把手上的东西吃掉。
这次人太多了,也没办法经常出去打猎给人打牙祭了。
一行人走了十三天,每到一个县城,吉祥就带着谢淮之进县城采买,然后等人在城门口接应。
谢淮之在相处中早就知道吉祥身有乾坤的事情,但那又如何。
只要他闭紧嘴,就没人知道。
十几车的肉,每日都分一些给士兵吃,吃了再补上,士兵们也不用天天啃干巴巴的粮食,有力气,走得也快。
不知是天气过于寒冷还是真的不敢打劫三万人的军队,土匪们都不出窝。
剿匪的三百人只好一路打听一路去,捣毁了三五个小寨子,救出来一批孩子。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这孩子居然是被抓来卖给草原人吃的!
“岂有此理!”吉祥愤怒了,又对人类珍宝有坏心思!
“我刚去和太子亲卫打听了一下,这些人做这生意已经有两三年了,偶尔还有南边的人送孩子过来。”谢淮之握紧了拳头,“兴许就是胡广志那一批人,又卖孩子又卖女人!”
也许这是一条成熟的产业链,每次追查这件事的人都没把尾巴扫干净。
谢淮之拿着匕首又去找到了那伙子土匪,厉声责问道:“何人指使你们贩售孩童?又卖给谁?”
几人被堵着嘴,呜呜呜,说不出话。
“说啊—”谢淮之找了个离他最近的汉子,一刀捅进去,随意搅动了几下。
那人疼得龇牙咧嘴,扭动身躯,却是一声发不出来。
“其实你可以把布条拿出来了再问。”吉祥猛然出声。
谢淮之手一抖,刀子又往他身体里去了些。
“嘶—”吉祥有点牙酸。
谢淮之歇了力气,抽出刀子。
“我们...”另外一人替那汉子解答,“我们没有自己抓人,都是南方送来的,是一个姓胡的派人送来的。直到今年遭了灾,我们才到村子里抓几个孩子,这是第一次就被你们遇到了。”
“呵—”吉祥冷笑,“你的意思是你运气不好喽。”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那人瑟瑟发抖,“我们也从来没碰过这些孩子,都是给赤落部的纳尔汗送去的,我们真的没动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