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兮从酒店奔跑而出的时候，卓娅刚好停好车，从车上下来。

卓娅看起来非常吃惊的赶了过去。

“若兮，你怎么了？若兮”

安若兮看了一眼卓娅，不知道该怎么说。

索性没说话，路边拦车，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出租车消失在长街尽头的时候。

卓娅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那笑容写着满意，写着胜利，写着老谋深算奸计得逞的自豪。

那看起来精致到妖艳的脸上，丝毫找不到任何对安若离的担心和同情。

老码头毗邻海边，海风吹的劲道，串很容易凉。

老马头儿就给每一桌都配备了一个小炉子，

此刻，程一正认真的重新点了火，热着串儿。

向小林继续喝酒，看着程一在热气腾腾的小炉子前认真烤串儿的身影，他突然从心底涌上来一种幸福感。

其实，这么多年，这种幸福感常常突然上头。

有时候是吃饭时他给自己夹的一口菜，

有时候，是上学时他帮自己写的一份作业。

有时候，是一起分享的一串糖葫芦，

有时候，也仅仅是两个人一起打打游戏的沉默时光。

现在，向小林再一次意识到，身边有程一的日子，真好！

喝了一大口酒，向小林点了一支烟。

程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程一，你怎么想？”

向小林叼着燃烧起来的烟，在一闪一闪的明灭中，不错眼珠的等着程一回答。

“什么怎么想？”程一正忙着给串上补着辣椒面。

“没了张晴雪，你怎么想？”

程一把烤好的串放到了向小林面前，收手回去的时候顺便一把夺过了他嘴里抽剩下的半根烟。

“有什么好想的，都过去了。”

向小林点点头，不知怎么的，他抢过自己吸了一半的烟毫不在乎的咬在牙齿间的动作，都如此的让自己沉迷。

向小林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彻底完蛋了，沉沦而不能自拔。

他又一次想表白了，趁着清醒的的时候。

“对了，那个房子快到期了，我不租了，你把东西搬回去吧！”

刚燃起来的热情，被程一的一盆冷水，浇的拔凉。

“租着呗，那房子你收拾了那么久，退回去可惜了。”

向小林尽量找个客观理由留住他们同居的小屋。

程一摇摇头。

“那里面好多布置都是宋雪弄得，总看着别扭，算了。”

也对，那个房子，有宋雪太多的痕迹，留着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有个房子，咱们去那住吧。”

向小林眼珠子转了三圈，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哪有房子，我咋不知道？”

程一自以为是相当了解向小林那点身家的，从没听说他有什么房子。

“嗨，我表舅的二叔的侄子的女儿，空了一套房子，让我帮着打理呢！”

程一掰着手指头算人物关系。

“你表舅的......”

向小林端起酒杯阻挡。

“行了，别算了。算你也算不明白。”

内心的潜台词是，根本没这人，我都糊涂的，你还想算明白？

程一也懒得跟他较真儿。

“我还是回家吧，家里有吃有喝的。”

“咱爸妈能饶了你？我告诉你，天天墨迹你的时候，你可别跟我抱怨，都是你自找的。”

向小林拿出最有效的武器，恐吓着死不悔改的程一。

他一向称程一的父母为咱爸妈，搞的跟他是亲生的似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恐吓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