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悦耳的轻笑。
“为什么这世不接着做了?”少年肖玦走到宋初阳身边,在他的身前覆下一层阴影。
这憨货,都把他和师妹的坟建好了。
“死了啊,怎么做?”他头也不抬,凶巴巴的一巴掌挥开眼前的人,“闪开点,你踩着我们家大师兄了!”
“宋初阳,长能耐了啊。”肖玦低头垂下眼睫,嘴角微微弯着,星眸好像在闪烁着光。
宋初阳的手微微一顿,好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不可置信的大力揉搓了双眼。
确定是活人后,顿时转悲为喜,眼里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大师兄...”
“作为一个医者,师妹可要劝告你,不可以用手揉眼睛哦,伤眼。”
林子衿的声音远远的从后传来。
看到大师兄身后的小师妹,正含笑信步朝他走来。
见到他们安然无恙的那一刻,绷紧了这么久的弦,仿佛一下子就崩了。
他再也忍不住了,将两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手上的力道大的出奇,臂弯微微发颤,像是用尽了浑身的气力。
“你们活过来了!”
“大师兄,小师妹!你们没死啊,呜呜呜。”
“他们...他们都说你们死了。”
宋初阳哽咽,“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离远点,你鼻涕泡蹭我身上了。”肖玦嘴上虽是这样说着,但也没有推开他的举动。
“不要,我就要挨着你,天天挨着你不放。”
“还有小师妹!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们半步了。”
经历了大起大落又大起,广泽和楚锦瑞终究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少年,他们也红着眼眶抱了上去。
“师兄,师妹。”
这是他们的大师兄和他们的小师妹。
活的,真好。
天空放晴,一道半圆形的彩带藏匿在水瀑胸前的浅烟薄雾中,若隐若现。
太阳越来越近了,它用力地把自己的光与热掷于瀑布。
雨过天晴见日虹。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五个少年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从此不分离。
成风宗的修士们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少年人重逢的画面,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他们互相对望一眼,真好。
我们都活着。
“多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少年肖玦吐槽的声音,在雨晴的山林游荡。
长林叶上的积水,在叶面聚成一团,最终不堪其重落在湿哒哒的泥土地里。
“我就要在大师兄面前哭!天天哭你。”
“四师兄不怕羞。”
“我不管!”
“大师兄,你偷偷金丹了?”
“不是偷偷,这么光明正大的。没看到秘境都被大师兄的雷劫给炸了?”
兰亭宗大殿。
三人遥遥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长珩仙尊将目光放回在留影石上,眼里透过留影石,像是在看别的东西。
他似乎是在看少年人重逢的场景,又好像是在缅怀故人。
“真好。”
是年少的轻狂吗?
也许吧。活着真好。
*
世界已经在早晨敞开了它的光明之心,雨后的空气最是清新。
成风宗也在南方。南方以北是成风宗的地盘,南方以南是兰亭宗的地盘。
天高气爽,风轻云淡。
“你们宗门在哪?我们送你们吧?”狂狼石对着五个少年人说道。
他们没有拒绝,长老和师尊只顾着把他们送过来,也没有告诉他们该怎么回去。
“送我们到兰亭宗就好了。”宋初阳抛了一颗师妹刚出炉的的辟谷丹到嘴里,随意说道。
“兰亭宗?”狂狼石狐疑的盯着他。
宋初阳后知后觉的虎躯一震。
糟糕,说漏嘴了。
他僵硬的抬头,看向狂狼石。后者的目光太过灼人,他的心里徒然一个疙瘩。
...不会吧?露馅了?
“那个...”宋初阳尝试辩解。
“我懂!”狂狼石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兰亭宗那一块的小宗门是吧?我们宗门有传送阵,跟我们走?”
兰亭宗五人明显松了口气。
“我就说怎么从未见过你们,原来你们是在兰亭宗那块的宗门。”狂狼石自以为洞悉一切的眯起眼眸。
小样,还挺会藏的。
“对呀!”宋初阳肉眼可见的兴奋,“你可真聪明。”
直到他们用传送阵来到成风宗之后,成风宗长老拦住了他们回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