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桃花寺事毕后你去哪里了？”百里扶风率先出声。

明德没有回答他的话。

“对桃花寺一事，众卿可有想法。”明德笑问。

众少年无声。

“众卿为何不说话？”明德突然横生戾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前辈。”

他素净的脸庞忽然流出条条血纹来，眼睛，耳朵，鼻子，嘴巴都有血迹。

七窍流血，他还瞪直眼睛凝视众少年，“他们都说我错了，又说我没错，我错了吗？我错在哪里了！？没有人告诉我错哪了。”

语气转化之间，众人好像又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少年明德。

“你们告诉我，错在哪里了！”

无数条带刺的藤蔓穿刺而出， 少年的脚上一阵刺痛，藤蔓已经缚上他们的脚腕，以掩雷不及迅耳之势往上攀。

众人吃痛，皆面色痛苦。

“明德前辈，莫激动！”

说话的百里扶苏被枝条裹挟到跟前。

他们着急归着急，却做不了什么。

源于这里是幻境，他们又是灵体出窍，无法施展灵力。

“你说！错在哪里了！”明德双目狰狞。

百里扶苏被扼的喘不过气来，“前辈没有错，错的是人性，咳咳...是利益熏心的战争！”

明德进入狂躁模式，“不对！就是我的错。我是苍生道，无法拯救苍生便是我之过！”

百里扶苏被甩了出去，甩飞了二里地。

“...哥哥。”百里扶风双腿无力的被藤蔓裹挟，双手暴起青筋挣扎。

“你们说啊！”藤蔓随着明德的狂暴越勒越紧。

妖修脾气爆，白芷怒了，“你自己非要去救那些人，拿我们撒什么气！真搞不懂你们人修，自作自受。”

藤蔓的藤刺更深了一分。

薛明秀怒斥道，“要是你们妖界也有这场浩劫，我看你救不救！你现在不过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白芷骂道，“我呸，薛明秀你可别乌鸦嘴！”

“吵死了！”明德怒吼。

把这两人拉到前面去，想要勒死二人。

二人怒目圆瞪，脸蛋因被扼住的血管，血液不得了流通的充血。

千钧一发之际，林子衿艰难出声道，“前辈。我知道答案了！”

“你知道了？”明德眯起眼睫看向林子衿。

“师妹！”

兰亭宗亲传惊呼一声，林子衿便被拉到前面去。

“你别和我说什么人性如此，我知是我太过相信人性。但我就是想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救了他们，他们去害人，无休止无止境！”明德瞪眼道。

林子衿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但她还强撑着，希望能拖延点时间。

“这不是一个无解题，只不过是你不愿放过自己。”林子衿被藤蔓勒的有些费劲，明德松了松勒在她脖颈处的藤蔓。

“你若是一开始便区别对待，恶者不救，只救善者，会将矛盾激发更大化！他们便会抨击修真者的立场，抨击佛寺的冷眼相待。他们就会说，你们不是号称众生平等，普度众生吗？为什么不救他们！”

“如果你不对那人出手，事情便不会发展成这样吗？那岂不是不要发生这场战争更好，不发生战争，那便是两个满眼利益的国主不要出生的好！”

“有国才有主，那便是这两个国家都不要存在，便不会有这些纷争的更好！追其源头，没有意义。”

明德微愣，“那我错在哪里了。”

“这位少年，你要知道和平是短暂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有任何一个单薄的人可以去阻止一场战争的发生，一次灾难的开始。”

“只要有利益，便会有冲突。天下熙攘皆为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历史的长河中，一个朝代的变迁，一个时代的更落，皆由战争而开始，也由战争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