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重复拍了很多次,终于拍出一张稍微能看的照片。
两人都松了口气。
...
领证的过程很顺利,其中有不少人跟他们祝福,仿佛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般。
顾南烟疑惑歪头:“他们怎么都知道呀?”
陆景凡咳嗽两声,摇了摇头。
“可能是猜的吧。”
他这是忽悠上瘾了。
算了,趁现在多忽悠忽悠,以后聪明了就不好忽悠了。
一想到下午要和小丫头领证,他就没忍住跟手下表面分享,实则炫耀了这个喜悦。
结果没过多久,全军区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没办法,明明都三十岁的人了,却很多事情都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实在是太激动了。
这放以前,他想都不敢想。
原本还以为时间精力放在保家卫国上,要孤独终老一辈子了,谁知小丫头像个仙女一样突然闯入他的世界。
顾南烟手里拿着两本折叠式的小册子,递给陆景凡一本。
“叔叔,这照片上的我好丑哦。”
她翻开小册子,结婚照的男人别扭的笑容格外亮眼,像是在苦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逼着他来结婚。
三十岁的大男人,拍个结婚照这么紧张。
不过是第一次,倒也情有可原。
陆景凡也打开看了眼,不过注意力都在照片上那笑容俏皮可爱的少女身上。
这是,他的小媳妇……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小烟很好看,一点也不丑,看看照片上的叔叔,叔叔才是真的丑。”
顾南烟又看了看照片上陆景凡的苦瓜脸。
“好吧,确实叔叔笑得很丑。”
陆景凡:“……”
“叔叔平时要开心,多笑笑就好看了。”
“嗯。”
陆景凡默默记住了。
小丫头说他笑得丑。
怕她嫌弃他。
他以后要偷偷练习怎么笑得好看……
...
到院子门口,发现喜庆的对联已经贴上了。
推开门,陆父陆母真正在忙前忙后布置新房和院子。
见这对小夫妻回来了,陆母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听说小烟的父母离这不远,明天婚宴他们会来吗?”
提到那对自私自利的父母,顾南烟有些害怕地握住陆景凡的手,表情怯怯的。
这模样似是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阴影般。
陆母十分诧异:“小烟这是怎么了?”
陆景凡低着头,眉眼间尽是温柔之色,他温声安抚她。
见小丫头没那么害怕了,他才回答陆母的问题。
“小烟从小被顾家夫妻俩扔到乡下放养,连生活费都没给,这些年来小烟一直是和姥姥相依为命,所以小烟对她们很抵触。
明天婚宴没必要请那对坏心的夫妻。”
了解到前因后果之后,陆母怒骂道:“这世间竟还有这种父母,小烟以后离这种人远点,不要再回娘家了!
如果以后陆景凡这小子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我们会让景凡搬到我们这来住一段时间,好好教训他一顿,离你远点,免得你天天看着晦气!
或者小烟到时候直接来我们这住,什么东西都不用带,我和你爸家里啥都有,让景凡一个人在家面壁思过,小烟要是气还没消,他求你回去也别打答应,让他涨涨教训!”
莫名躺枪的陆景凡:……
他像是那种会惹小媳妇生气的人吗?
陆母看见陆景凡这副不服气的样子,就恨铁不成钢地怼道:“一看你就不会讨小女孩喜欢,到时候小烟生气了不会哄怎么办?只能给你个严厉的教训,让小烟消消气。”
她害怕啊。
害怕这么好的儿媳妇跑了,而这脑瓜不开窍的儿子还傻呵呵的,不会哄小女孩开心!
...
终于将陆母送走了,顾南烟悄悄松了口气。
陆母是个热心的好婆婆,就是话太密了,她插不进去嘴。
明明陆母说的话她都有在好好听,可听了一遍下来,陆母说的话她全忘了。
话太密,大脑反应不过来。
陆母要是在现代说相声,肯定会有很多观众。
进入婚房,发现这里被布置得很喜庆,还挂着红色的横联,被褥都换成了红色。
床上摆放着红色嫁衣,上面缝着精致的刺绣。
入目皆是红色。
“叔叔,今晚我要睡里面,外面好黑,有点害怕。”
“嗯...关灯了,不要乱动。”
黑暗中。
“叔叔,我好紧张啊,这是第一次嫁人,很多事情不懂。”
“你难道还想嫁几次吗?”
顾南烟哑然:“……”
感觉这男人突然变敏感了是怎么回事。
作作的。
“没事不要怕,明天的婚宴没有什么亲戚,只有爸妈,还有和我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军区大院的领居请了几个。
这些人跟我关系还不错的人,但有我在,他们不会为难你敬酒的。”
就连婚宴都是在自家酒店里举办。
“为什么没什么亲戚啊?”
“都牺牲了。”
“啊?”
意识到问错了问题,顾南烟连忙捂住嘴噤声。
“其中大部分在保卫国家的战场上壮烈牺牲,有少部分活了下来,立了军功,现在国家安定下来了,他们在家闲不住主动打报告到偏远地方镇守去了。”
说到这些亲戚,他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们了。
“这些伟大的前辈令人敬佩,叔叔也一样。”
想起自己长大的亲人牺牲这件事,无论是谁都会有些伤感的。
察觉到男人低迷的情绪,顾南烟在黑暗中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紧绷的腰。
“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军人,相信......”
陆景凡说到这,被少女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他身躯顿时僵硬住了。
“叔叔,你的腹肌好好摸哦。”
少女柔软无骨的双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走。
陆景凡不由得呼吸急促了几分。
他刻意咬着字音,似是在隐忍,声音更稠更嘶哑。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呀,我在爱叔叔,昨天晚上叔叔就是这么说的。”
她的声音很清澈,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