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二皇子突然被艾特:......
“哪里假了?我画得明明好,那么多人都没发现,其中还包括许多资历深的老收藏家。”
他替自己发出不满的提问。
“等等,你居然能认出那是赝品?!”
顾南烟微歪了下头:“其实不怎么难,可能是因为赝品太假了吧,看过真迹的人一眼能认出来。”
事实确实如此。
但凡那件赝品画得好一点,她都不至于多看几眼就能认出真假。
“你见过真迹?”
“你见过真迹。”
两句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语气也不一样。
顾南烟点头:“见过。”
还摸过呢。
但这不能直接说出来,会引起怀疑的。
北矜凉和二皇子面面相觑。
难以想象这么令人震惊的话是如此平淡地说出来的。
面前这个女子见过真迹,那会不会知道真迹现在在何处?
场面一度沉默无比。
顾南烟自然知道他们都想知道清明上河图的信息。
她虽不知道,心却一点不慌。
大不了扮猪吃虎,就算她说不知道,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会觉得她在隐瞒。
“我知道你们想要我走,那我就不在这久待了,两位公子,我先行离开,救命之恩我会一直记在心里,虽然我根据刚才的交谈已经了解到你们并不在意我是否会还恩情......”
顾南烟没有犹豫,来到房间门口。
北矜凉:......
为了清明上河图,他必须留住她。
可刚才他都那样说了,不太好再开口让她留下。
二皇子眼珠子转了转,看出了北矜凉的纠结,无奈叹了口气。
人家一对闹别扭,五弟这个木头不好意思主动给台阶下,最后还得他来调和。
“姑娘先不要走,可否告知我芳名,如此有缘分在这遇见,就当交个朋友了。”
顾南烟不能爆出真名,因为顾这个姓一出来,二皇子就会猜到她的身份。
要编个名字,思考两秒,新想的名字呼之欲出。
但一个声音比她更快。
北矜凉:“她叫上官烟雨。”
二皇子张大嘴巴,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中的扇子。
“是个好名字。”
“好难听。”
顾南烟评价道。
烟雨...
如果身体里还是原主的灵魂,听到‘雨’这个字,估计都会应激了。
上次在雨中受重伤差点死了,每次遇见下雨天,就算不打雷,这具身体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得不说,北矜凉是会取名字的,挑人家痛处戳。
二皇子讪笑道:“上官姑娘的名字很好听,谦虚了。”
顾南烟汗颜,是在夸自己,但实则在夸瞎取名字的北矜凉。
她看了北矜凉一眼,发现他很冷静,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看样子这男人坏得很。
北矜凉感受到注视,眼眸澄澈无情绪,淡淡地望着她。
二皇子默默扶额。
这两人这么明目张胆了吗,当着他的面深情对视。
“上官姑娘,敢问你是否知道清明上河图真迹的消息,我可以花重金购买。”
“不知道。”
顾南烟回答得很快,在二皇子话还没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回答。
这样反而很有问题,像是在刻意遮掩。
见北矜凉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二皇子再次悟了。
这五弟估计早就在上官烟雨那得到了清明上河图的消息,所以才会不在意。
“我突然发现我还有事,先走了哈。”
外面的侍卫走进来推着二皇子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北矜凉站在窗前盯了许久。
“那个人还没走,你的伤刚刚好,怎么会招惹到他?”
他低声问道,眉头轻皱,有点头疼。
“那个人是谁啊,好可怕,我之前没见过他。”
顾南烟怯怯地望着楼下角落里的黑影。
北矜凉的语气像是宣判死刑:“他并不可怕,他的背后之人手段残忍,如果被他盯上,你大概率是没了,节哀。”
顾南烟:“......”
说实话,她很少这么无语。
特别是听到最后面两个字‘节哀’时。
“那我要去买棺材,和安排给我下葬的人了,恩人,在死之前我的心是很想报恩的,奈何时间可能不太够。”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委屈巴巴的眼神。
北矜凉盘佛珠的手顿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其实,你可以向我求救。”
顾南烟摇头:“这怎么好意思呢,之前已经麻烦过你一次了,而且你是太子殿下,我现在只是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平民。”
以退为进。
她都这么可怜了,再加上北矜凉想要清明上河图真迹的消息,应该会选择帮她的。
“嗯,好,尊重你的命运,这些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所得到的造化,就算以后结果不太如意,也不要后悔。”
言外之意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北矜凉的凉薄似乎是凉到骨子里去了,看起来对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与其说是情绪不外露,用无情无欲来形容更加恰当。
经过试探,顾南烟大抵知道适合用哪种方式和北矜凉相处了。
不管什么事都要直来直往,千万不要欲擒故纵,这男人压根不上套的。
“那我先回清尘寺了,恩人,请您以后保重,希望以后有缘还能再遇见。”
“等等,不要回清尘寺。”
“为什么?”
“寺庙里死人不太吉利,你可以在城里租个小院子,没有银子的话我可以给你,估计也租不了多久的。”
人命关天的事情,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吉不吉利和晦气。
顾南烟:“......”
她好像被嫌弃了。
她真谢谢他了。
是个好人,但又有点坏。
北矜凉站得笔直,看着她吃瘪的小表情。
罢了,倒是个可怜人。
“或者,你可以来新置办在宫外的太子府避一段时间的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