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留下了这么明显的把柄!
害人不浅啊!
皇太后害怕之余,脑瓜子急速运转。
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退路了。
这些信件简直是致命性错误。
上面的字迹无法否认,她曾经在先帝面前主动请缨展示过书法,不少大臣都有记忆,一眼便认出来了。
她聪明一世,到如今陷入这样的局面。
皇太后咬着牙,硬着头皮狡辩道:“这字迹虽然和哀家的字很像,但很明显是高仿的,是有人要故意陷害哀家!
皇上仔细想一想,哀家如果写了这些信封,怎么可能还将这些信留着,等到今天被人拿出来指证?!”
书信中提到过的臣子连忙附和。
“对,皇上定要仔细斟酌啊!微臣从未和皇太后私下写过书信,这些信一定是假的!”
“微臣和皇太后并没有交情,家中最近那么忙,出了全京城震惊的荒唐事,在忙着处理家事,又怎会有时间和皇太后联系?”
“皇上一定要相信微臣啊!!!”
在宫殿的正中心,烛光很明亮,那些跳舞的,弹琴的都退至一旁,包括妃子在内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
皇太后和皇上皇后正面对上,臣子妃子跟着胆战心惊,就连宫女太监都屏住呼吸,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来。
北矜凉若有所思:“那皇太后觉得,这些信是谁写的?据朕所知,这信上的内容准确无误,一般的人都不会知道,除了个别官职较大的人。
比如...丞相?”
皇太后一惊,快速否认:“怎么可能!这信里也有丞相的名字如果是丞相的话他应该不会将自己混进来,可能是军机大臣中的一名。”
一句话得罪了所有军机大臣。
“皇太后可别乱泼脏水,如果你想找替罪羊,指条明路,找丞相或者安将军。”
这里面的人个个都心气傲,加上皇太后的后盾被削弱,想反驳便直接说。
这件事,皇太后死咬着牙,咬死不承认。
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看在她身份的份上,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
顾南烟朝北矜凉点了点头,然后松手坐回座位上。
接下来,就不给皇太后垂死挣扎的机会了。
北矜凉:“在先帝临死前,皇太后在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全场人大脑都宕机了。
上一秒还在聊皇太后和臣子私下往来书信,现在怎么又聊起先帝了。
而且皇上好像不太喜欢先帝,先帝驾崩那天皇上一滴眼泪都没掉。
皇太后心下一惊,像被施了定身术,浑身上下结起了鸡皮疙瘩。
“哀家...哀家当时惹先帝生气了,在禁足,怎么了?”
顾南烟抿唇思考。
这皇太后怎么无时无刻不在禁足,一直蹦哒,没有消停过。
“皇太后在禁足时期擅自出宫,好像不是稀奇的事了,你就说你去了哪些地方就行。”
“别胡说,先帝当时身体不好,哀家哪有心思外出,更不会擅自离宫!”
“知道先帝身体不好,你还惹他生气,是想故意气......”
皇太后直接破防,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扫碎在地,发出‘哗啦噼啪’的声响。
“说吧,皇上和皇后今日这是在作甚,故意在这等着哀家,给哀家设局是不是?”
顾南烟淡笑:“瞧给皇太后气得,都胡言乱语了,是皇太后自己来的,看到皇太后忽然出现在这里,臣妾还很惊讶呢。”
这时,小玉从衣袖里又拿出了一件信封。
皇太后惊异得五雷轰顶。
这信上又写着什么?
该不会是......
小玉不好意思读上面的内容,便交给了就近的一名臣子。
“皇帝......”足足停顿了三秒。
北矜凉给他施加压力,他才心惊肉跳地继续念下去。
“那老东西终于要死了,看来是哀家的药物起了作用,在皇帝立遗旨的时候,记得想法子更改,将太子的名字改成大皇子。
如果连这件事都做不到,那你们一家别想苟活了!!”
念信的臣子双腿颤抖,颤颤巍巍地跪扑在地。
“求皇上息怒啊!微臣无意冒犯先帝......”
皇太后一把将信夺了过来,错愕地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和内容。
她整个人都傻眼了,心神恍惚。
“不对,不对...”
原信件她明明让手下人阅后焚,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臣子,不可能背叛她。
这是怎么回事?
她再仔细看了几眼,发现了漏洞。
这字迹有点浅,似乎是复制上去的一样。
这世间好像有一种纸,垫在上面写字,那纸上就会出现同样的内容。
皇太后的记忆回到那天,时间久远没了具体记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天垫着的东西有没有那种纸。
顾南烟谈笑嫣然:“皇太后还要再继续狡辩吗?如果不够,臣妾这里还有证据,保证让皇太后一次比一次惊喜。”
皇太后怔怔地抬头看着顾南烟,恨得牙痒痒。
没想到这女人在这等着她呢!
她搞不懂,皇后对后宫妃子那么好,为何专门跟她一个皇太后对着干?
是不是态度搞反了,不应该花心思来哄她,然后和后宫妃子宫斗吗?
她一门心思防着北矜凉,没成想被皇后抓住了这么多把柄!
看着北矜凉和顾南烟十指相扣的手,皇太后忽然觉得很讽刺。
她不甘心:“皇后,同样作为女子,哀家奉告你一句,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哀家劝你不要那么相信他,哪天他失去了新鲜感,你就是一颗弃子!
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对付哀家,值得吗?
自古帝王都薄凉无情,哀家不相信他是一个外例!!”
未等顾南烟回答,北矜凉上前一步,高大身躯挡住她,愠怒。
“来人,皇太后不仅谋害皇嗣,还给先帝下毒,关入地牢,五马分尸,即日行刑,诛九族!”
皇太后没有挣扎,瘫痪在地,身体因为害怕在不停的颤抖,被人动作粗鲁地拖了出去。
身上尊贵的礼服,都显得很滑稽狼狈了。
曾经高傲的姿态毁于一旦,向来嚣张跋扈,这次却无论怎样都笑不出来了。
顾南烟在心里想。
这样的结局,是不是还是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