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扶光、半见仙人走出火神宫,火神因战而逝,留下一株火种,一缕亡魂。火神恐世间无火,用最后一丝亡魂教火种如何侍火,将火种培养成天之涯的侍灯仙子,亡魂还未来得及给侍灯仙子取名,便消散于世间。
侍灯仙子还只是一个懵懂孩童,日日夜夜给天之涯、妖界、人界供火,不曾抱怨,但她不知道她的由来,每当其他仙子、仙童问起,她总是支支吾吾不回答。日子久了,一人窝在火神宫,整日整夜不出门,被人嘲笑。
一日,侍灯仙子前往玉倾宫送火,玉倾宫的仙子故意为难,用火烧掉夕岚神君的裙子,诬陷于她,她为自己辩解,却被两位仙子打肿了脸,好在夕岚神君没有怪罪,赐她伤药。
因为性子软弱,侍灯总会被人有意无意中伤,蕴含光泽的双眼慢慢无神。
……
在幻境里陪着侍灯走完她的过去,南山扶光心中的怜意更深了,问:“半见仙人可有办法看到她的未来。”
半见仙人摇摇头,“柱林只记载发生过的事,不知未来。扶光神君若想知道未来,可以去青丘寻青丘狐主用目童镜一窥未来。”
“嗯。”南山扶光含笑点头,“劳烦仙人将她的名字换为鸣珂。”
“好。”半见仙人右手一挥,幻境退去,石柱上的侍灯仙子被鸣珂二字所取代。
百年宴会开始,各族狐主陆续前来,天球儿不时往远处眺望,始终不见那人的红衣白发。
“天球儿,你在这里等青丘狐主?”少司命在后面敲了一下天球儿的头,疼得天球儿捂着头大发雷霆,“司命,你要死了你,下手这么重。”
少司命也与天球儿一样,是新上任的,二人平日关系甚好,经常打闹。
少司命从发髻上抽出一支笔,手上变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册子,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天球儿输掉的赌局。司命往前翻动几页,找到最新的赌注,准备在纸上勾勾画画,“天球儿,你就不要等了,那位青丘狐主是不会来的。你这次又输了。”
天球儿抢走少司命手里的笔,道:“宴会结束,赌注才算结束,现在宴会还未开始,你怎么知道我输了?”
“行,这次就依着你。”少司命合上册子,抢回毛笔,推着天球儿往里走去,“天球儿,我听说这次不止各族狐主要来,妖神也会来,还有南山的主神也会来,听说二人样貌极佳,我们赶紧去找个合适的位置。”
天球儿垂着头,道:“你就不要妄想了,位置早就安排好了。”
少司命道:“所以我们要找个合适的位置。”
齐紫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糕点,腹部作响。
方才玄校抱着她悄悄溜进了水云天,挑了个角落坐着,这个位置极佳,位于高处,能将整个水云天收入眼底,又因为在角落,不会被人发现。
齐紫被玄校折磨了一顿,现在浑身无力,连挣脱怀抱跳到案几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案几上的糕点流口水。
口水放到玄校衣服上,玄校满脸嫌弃,抓起一只糕点塞入齐紫嘴里。
诺大的一块糕点堵住齐紫的嘴,齐紫无法咀嚼,只能看着糕点呜咽。
齐紫现在还是兔儿身,手不能拿,嘴不能吞,牙不能嚼,口水流得更多了。
糕点就在齿间,却不能送入腹中,齐紫实在是太难过了,模糊不清地挤出几个字,“你…帮帮…我。”
玄校余光一瞥,压下心中的不耐烦,取下齐紫嘴里的糕点,一掌捏碎,一点点喂给齐紫。
齐紫看见案几上的糕点屑,心颤抖了一下,这人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暴力狂,与他在一起,兔命难保,指不定何时他心情不好,就把她给噶了,得找个机会溜走。
少司命四处张望,望见最高处的角落里有一个位置,只是哪里坐了人,若是挤一挤还是挤得下的,司命拖着天球儿往角落走去。
“仙君,你是哪个宫里的?”司命一屁股坐在玄校身边,发挥社牛本性,与玄校套近乎。
玄校不作回答,低头喂着怀里的兔子。
少司命见对方不语,也就不介意,稍微得寸进尺,往左边挪动屁股,拉着天球儿坐下。
一张案几两人坐略显宽敞,三人坐略显拥挤。少司命在中间夹得难受,给天球儿说:“你往哪边再挪一挪。”
天球儿抬头看向少司命,目光却落在少司命身旁那人身上,一时间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真的来了,喜的是赌注她赢了。天球儿看着那人磕磕巴巴说着一个字,“青……青…青……。”
玄校扭头看着天球儿施以一笑,眼里却十分阴冷,当日的恐吓还盘旋在天球儿脑海里,骇得天球儿赶紧闭上了嘴。
“亲什么?”少司命一脸茫然,扭头看向玄校,正好撞上玄校的笑容,被他的一双眼睛迷得心神荡漾,一时间,变得矫揉造作,发出夹子音,“仙君是哪座神宫的?”
齐紫听见司命的声音,骨头都要酥了,身体一抖,糕点屑呛在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