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拗不过齐紫,“客官,既然你执意要出去,你跟我来吧。”
齐紫跟着掌柜上了阁楼。阁楼里有一扇天窗,没有被木栓封上,掌柜最后询问一次齐紫是否要出去,“客官,你出去后,我就会关上天窗,生死由命,你当真要出去?”
齐紫肯定地点点头,“掌柜放心,我在仙山修行仙术两年,我不会有事。”
“我跟你一起出去。”南山扶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不知何时,南山扶光跟着上了阁楼。
齐紫不想牵涉他人,道:“扶光公子,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插手。”
南山扶光说:“玄校是我好友,你是她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他不在此地,我应当代他保护你。”
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瘾君子,齐紫多少有些害怕,南山扶光要作陪,齐紫心里安稳许多,“好,我们救了比珠就回来。”
掌柜打开天窗,齐紫和南山扶光爬了出去。
方才在窗缝里不知道瘾君子的数量,站在屋顶上,才看见各条街上密密麻麻地站着瘾君子。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红衣男人,面容看不清楚,只看见他的未经打理的头发垂在两侧,手里抓着一把锣鼓。
男子发出一声讥笑,“你们以为你们锁上房门,就能安然无恙。”
齐紫猜想,“他是杜罗锅?”掌柜说过,杜罗锅是打更人,此人手执铜锣,想必是杜罗锅。
杜罗锅挥手敲响铜锣,锣声刺耳,齐紫不得不捂上耳朵。锣鼓声响,街上的瘾君子纷纷调转方向,看向男子。杜罗锅继续敲响铜锣,瘾君子的瞳孔突然变成黑色,乌紫色的指甲长出半尺长,嘴里长出尖尖的獠牙……杜罗锅再次敲响铜锣,瘾君子成群结队拿利爪割破木门……
齐紫惊愕,“他们……”
南山扶光从未见过此等邪术,眉头紧锁,“若他们冲进屋内,只怕会伤害百姓,我们要拦住他们。”
南山扶光手掌燃起光球,把光球抛向瘾君子当中,光球明亮,瘾君子畏光,瘾君子看见光纷纷躲起来。
南山扶光刚抛出光球,腹腔汹涌,吐出一口血。
齐紫担心的看向南山扶光,“扶光公子,你怎么了?”
南山扶光没想到灵力反噬会这么厉害,“凡神者,皆不能在人间用灵术,我受到了反噬,无大碍。”
计划被干扰,敲锣鼓的男子四处寻找破坏者,侧身看见酒楼屋顶上的齐紫与南山扶光,怒敲铜锣,瘾君子突然调转方向,纷纷朝酒楼奔来。
瘾君子似疯魔般爬上屋顶,从各个方向奔向齐紫、南山扶光。
南山扶光提醒齐紫,“他们是人,不是妖,不能伤害他们。”
“好。”齐紫说完,借风生起结界,将瘾君子挡在结界外。
瘾君子无法进入结界,只能围在结界外看着齐紫、南山扶光。围上来的瘾君子越来越多,齐紫心中不免升起一丝害怕,“若是他们突破结界……”
几声锣声之后,木门被利甲划破,门外的瘾君子像是着魔般划门,屋内的人心惊胆颤,缩在一起,靠着柜台的小二说:“他们…他们是要冲进来了吗?”
南山扶光离开时,叮嘱鸣珂保护好酒楼里的人,鸣珂站出来说:“诸位莫怕,我们是吕城山修行的仙者,我们会保护你们。”
雌霓底气不足小声说:“妹妹,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门外的瘾君子突然停住了,众人缓了一口气,以为危险过去了。片刻后,锣声响起,瘾君子更疯魔,疯狂扒门,眼看门破裂一块,一只长着半尺长指甲的手穿过门洞,用指甲割断木栓,大门摇摇晃晃,瘾君子马上就要破门而入……
鸣珂建立结界,将酒楼里的百姓护在结界里,与雌霓留在外面守护结界,雌霓看着残破的大门不停吞咽口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也和鸣珂、雌霓一起在结界外守护百姓。
哐啷一声,大门倒下,数不清的瘾君子扑进酒楼。
鸣珂挥剑斩断瘾君子的手臂,可瘾君子的手臂没有流血,瘾君子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继续用残躯与三人搏斗。
黑衣男子的斗笠被瘾君子割破,露出男子的面容。雌霓一下认出他是谁,“沙饧!”
瘾君子砍不倒,打不死,数量越来越多,三人无力招架,鸣珂陡然想起掌柜说的话。他们畏光,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他们三人恐怕无法等到天亮。他们既然畏光,肯定也畏火。
鸣珂让雌霓和沙饧后退,引火将前面的瘾君子点燃,果真如鸣珂所料,后面的瘾君子见火不敢上前。鸣珂为火神遗烛,继承火神之力,瘾君子为凡人之躯,经不起火神之火,片刻间,着火的瘾君子被燃成了灰烬。鸣珂担心其余瘾君子上前,在结界周围划了一道火圈,瘾君子见火不敢上前,绕过火圈往屋顶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