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禹脑海一片空白,眼前这般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预料!床笫之事,他哪里猜得到从旋是要占据主导的那个!而自己并不情愿屈居于他身下!
呼吸缠绕间,从旋明显感觉他的情动有些僵硬!唇角微微一翘,忽而分开,便以黏黏糊糊的眼神盯着身下这双不知所措的眸子!
“怎么,你不愿意?嘶!不会吧!城主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
这种私密之事,被从旋堂而皇之地挂在口头。从禹无言以对,看着身上人的表情逐渐怪异,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心思一乱,刚计划着翻身为主,下一刻便跌入了一双散发着幽幽微光的白色眼瞳之中!
强健的手臂,只差一点就能反制身上之人,可惜,就差一点,又软软摔落了下去!
通体源力大量集中于双瞳,为了稳下这条老咸鱼,从旋不可谓不尽心!
“哼!再怎么盘靓条顺,老东西就是老东西!居然想压本少!也不掂量掂量老子是谁!不过……他这身材,倒是真心不错!”
这边自言自语,那边不安分的双手,已经毫不客气地讨起了利息!先前吃下的闷亏,哪有不收回来的道理!
随即,他又自戒中取出一个蓝色瓷瓶,掰开从禹的嘴,毫不犹豫就灌了下去!
“宝贝的幻梦毒可是顶好的东西,便宜你了!只是效果不够,还得本少纡尊降贵,帮你在梦中得偿所愿!哼!就是不知,此愿是否真能如你所愿!”
邪笑爬上脸颊,坏手探向身下。随着帐纱轻微摇摆,双目无神的城主,面色却愈加潮红起来!
一个时辰后,甩出金铭线勾来水盆给自己清洁干净的从旋,终于筋疲力尽地躺回享受过后的男人身边。双手之疲累,一动都不想再动!可嘴里的数落,简直又恶又狠!
“臭咸鱼!老东西!居然……这么久!真是累死老子了!你要敢有下次,就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让八龄进来动手,给你把疏解三十六式挨个都试个遍!”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从禹先是腾地坐起,才猛然睁开眼睛!
稍一侧头,茫然的目光,骤然撞上一腔愤慨,当即让彼此尴尬了好一会儿!
“你……你对我……”从禹低头拉开被褥,惊恐地发现自己不仅未着片缕,浑身还汗津津地难受!某处传来的敏感,更隐隐昭示着什么!
“你什么你!是你自找的!怎么,还想再来一次?”从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侧转过身懒得理他!
狂浪一般袭来的羞耻感直击天灵!从禹惊得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吗?他堂堂一城之主,真被心仪的女子,以男儿身压在身下予取予求了?不!不该是这样的!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强烈的冲击,导致从禹的思绪过于混乱,想要逃避的心直接碾压了理智!使他迅速扯过角落的薄毯,下意识往肩头一披,实实在在将自己裹得分毫不露!
稍微恢复些安全感,他才强压下整颗心的惊慌,低声对枕边人说道,“你……你好好休息,我得去准备出发了!”
“嗯?你怎么回事?事前凶巴巴,事后软绵绵!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这便是一城之主的床笫作风?”
“我……我们,真的……那什么了?”
“不然呢?后庭花开,妖冶灿烂,城主可要欣赏一二啊?”
从旋一脸痞气地逗弄,从禹一听,顿时吓得双手一阵哆嗦!
“不……不用了!阿旋!你是女儿家,怎么能这样?”
“呵呵!我是不是女儿家,你不已经一清二楚了吗?”
从禹的脑瓜,当即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思考自己为何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城主莫要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你先动的手!”从旋一手支起脑袋,看着紧抓薄毯,面色苍白的男人,迈着虚浮的脚步跳下床榻,笨手笨脚地翻箱倒柜,一脸戏谑不由愈发轻慢!
好不容易翻出一身里衣,从禹飞快穿好,余光后瞥,竟发现床上半裸的男子竟如饿狼一般直直盯着自己,脊背不由一阵发凉!
大事不妙,遁逃为上!堂堂城主,两千余年的上位荣光,居然头一次生出了这等不堪的想法!
“城衙之事,皆已安排妥当!有沧海在,你无需担忧什么!我先走了!”
“慢着!”
仓惶的脚步应声停下,尴尬的背影却迟迟不肯转过身来。
“还有何事?”
“阿禹,我可是哪里做的让你不够舒服了?你要有何不满意的,与我直说可好?”从旋看他一副受了天大屈辱的模样,更加想要拿捏把玩!
“没……没有,你多想了!”
“哦?那时辰尚早,要不我们……”
“不必!你我……该以大局为重,有话等我回来再说!”
“现在距离寅时,约莫还有一个时辰。等到了,我便送你出门。过来,陪我再睡一会!”
“不用!沧海他们的准备,不知进行得如何了。我需要提前去检查一番!寅时你也不必起来,好生歇着吧!我走了!”
从旋的坏笑收都收不住!眼看从禹逃也似地离开寝屋,手臂一松,顿时仰倒在榻上长长舒了口气。
城主前后为何会有这般莫名的变化,始作俑者自然心知肚明!
有些高高在上的星辰,可以允许自己滑落天际,却无法接受被人手摘!等他清楚了自己与阿律同为男子,却截然不同,大概就能彻底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