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之盯了文修一眼，“牡丹查出的事，在柳川所有白家商行的产业，都是由程家大小姐在打理。”

文修一听，知道自己想得肤浅了，赶紧收住对程家人的轻视，听世子这话，程家二房是连这位双腿不便的程大小姐也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能让世子特意指出来的，定然不简单，但如果真是不一般的人物，一个身患残疾的闺阁小姐还能有厉害的能耐，那岂不是不容易被摆布之人。

如此世子跟程四夫人的计划又该如何成功？

“妇人之见终究是不可信。”顾慕之摇头，文修能看到自家世子似乎还浅浅扼腕叹息了那么一下。

文修跟着也是对方氏有些看不上眼了，方氏提出的计划他也知晓一二，方氏虽说在内宅有一些手段，但终究是眼界狭隘了，自认为一位闺阁女子貌美又身患残疾，她的价值就只有美貌了。

却不曾再多探知这位闺阁小姐在柳川究竟是如何的为人，可有如何不得了的行事。

要是世子在来柳川前就知这位大小姐还有不拘泥于后宅的处事，就不会只把人送去给一个阉人。

赏识人才这方面，文修跟在顾慕之身边这么多年来是最清楚一个。

如果现在程宜安也在，也会冷嗤一声赞同文修的想法，顾慕之这人可不就是非常惯会用人。

有的人善于舞刀弄剑，有的人喜欢长袖善舞，更有人乐于玩弄人心，而顾慕之仅仅惯爱玩人，他也不要人心，他就只想要榨取这个人所有的利于他的能力。

对，只需要对他有用的那点价值，而如果没有他感兴趣的了，无所谓这人还是否有其他价值，他都再不屑一顾，对其弃之如敝履甚至反手一个销毁，毁掉这个人，他若不再为用，哪怕将来还有为他所用的一天，他也会让这个人在这人世间彻底消亡。

文修担心世子的谋划因为方氏的妇人之见棋差一着，正想着世子会不会动怒，顾慕之却依旧面容平静淡然。

“去告诉秦武，我不想再看到隋钦能做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