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婕脸上火辣辣的,她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于是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假装刚刚醒来。
然后疑惑地问:“你俩怎么在这里?”
温婉故作平静道:“我们三个都喝醉了,被服务员抬到了这里。”
张扬点头附和:“是啊,我俩刚刚醒来,你就醒了,真巧。”
简婕一脸憨态:“确实挺巧的。”
三人以极其业余的演技,上演了一出心照不宣的尴尬剧集。
剧名就叫,《刚刚醒来》。
到后来,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尬剧实在演不下去了。
于是关了灯,继续睡觉。
还是刚才的位置,温婉在中间,张扬和简婕在两边。
张扬本来就喝了很多酒,刚才又累得够呛,因此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但没过多久,就被吵醒了。
另外两人正在兴高采烈地聊着天,亲热得就跟亲姐妹似的。
而且聊得是张爱玲,一个他根本不感兴趣的话题,所以也插不上嘴。
于是嘟囔了一句:
“你俩能不能声音小一点,我睡觉呢。”
“闭嘴!”
两人异口同声地呵斥。
张扬悻悻地翻过身去,不敢再吱声。
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窗外的小鸟欢快地鸣叫。
两人都已经不在床上了。
床头柜上有一张纸条,是温婉的笔迹。
只有简短四个字。
“我们走了。”
似乎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张扬回想起这一夜的荒唐事,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离奇的梦。
羞愧,尴尬,难堪,但又有一些怀念。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我能和她俩同时在一起,应该就拥有整个世界了吧。
来到餐厅,吃了些早点,然后走出了招待所。
温婉的宝马就停在路边,响了两下喇叭。
他上了副驾驶座,纳闷地问:
“你俩不是走了吗?”
温婉道:“我把她送到学校,又回来接你了。”
张扬挠着后脑勺,窘迫地问:“昨晚的事,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温婉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简老师可以不懂得妥协,但简校长必须懂得妥协,就像温有礼的老婆可以不懂得妥协,但温书记的夫人必须懂得妥协。”
“我们都是俗人,都暗中为自己标好了价格,当有人出价时,就得部分或全部地卖出自己。”
“人越是处于名利场,就越是身不由己。当我们随波逐流了很多年,有一天蓦然回首,发现已经与当初的自己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