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章走后,祝文把手抽回来,跟宋佐荣行一个上揖礼。
“小子刚刚得到消息,特意过来拜见。”
“可是怨我没有提前告知与你?”宋佐荣这话说的微妙,既说了会试结果,又说了他祖父突然召见他的事。
“不怨,小子明白温良的用心。”
“那不要跟我生分。”宋佐荣抬了抬手想拉祝文,看见他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也只当他是害怕,并不勉强。
他也是思索良久才这般理解看待这件事情,他不是那种不能接受的人,相反,从小随心所欲管了,除祖父与动他底线的事情,其他只要他愿意便没有得不到的。
“温良兄不要误会,小子只是,只是……”祝雯都快编不下去。这个借口她是实在没想到。
“不必多说,我懂你心意。此时也是非常时期,待我安排妥当之后会想办法的。只是需要文弟多等我些时间。”
这声文弟叫的暧昧十足,把祝雯鸡皮疙瘩都要叫起来,想着宋佐荣男女之事随便,怎么男男之事也这般随便,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回去前,宋佐荣交代他一些殿试的注意事项,让他切记低调,不可再像上次那般无状乱写,这次会落在会员榜首,实则是七皇子一派把他推出来做靶子,细数历朝历代,几个状元能笑到最后的,这事琢磨一二便知。
回去之后除了出门拜见几位座师,便哪也没去,在家呆了近一个月。祝文也嘱咐父亲在家需要低调,连陈曼珂那傻姑娘也察觉有几分不对劲,乖乖没有出门。
殿试在保和殿举行。不需要带任何东西,都是统一的座位笔墨纸砚。
有朝廷大臣在侧监考,圣上一人在上。这次贡院取数是280人。偌大的殿内殿外全是人,她坐在正前方最中间第一人,宋佐荣在他的右后方。
试卷由离老直接口述,一经两策。答题时间两个时辰。
这个时间已经是相当赶了,通常大家已经习惯慢慢构思再提写,平均时间半天一篇策论,半天一篇经意。
但时间短,也有时间短的好处,大家起点都一样,快速结束,祝雯也少点压力,毕竟她是坐第一排的。
这次重头还是在策论。祝文看了眼坐在上面闭眼冥想的皇帝,年近花甲,这离老也才古稀之年,怎么给小他才十岁余的皇帝当过老师。皇帝看起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这大清早就开始打瞌睡,太子年纪肯定也很大吧,是不是都迫不及待想做皇帝。
八卦一会,紧张感倒是下去,笑了笑提笔开始写经意。
经意必须越正派越好,这是她写作的方式。古人说话含蓄,但祝雯喜欢直接,热情的,又不是跟爱人表白,怕什么,对圣人的热爱就得跟那些狂热分子一样,把他心中所思所想都写出来,才能得到对方的认可。
策论一个题目是内治,一个是外治,祝雯脑子里只有混合痔。
看着那些大臣每天上班这么辛苦,她想到一个让大家都舒服的方式。又能避免痔疮。
大臣每天点卯得上朝,那时候天还没亮,而且来朝,基本都是听天书,因为地方语言差异,基本最后还是要等待上级文字指令。
同一地方来的官员也因为家乡话听的懂,更容易亲近接触。所以江南各省的基本看不起“外地人”,京城的又看不起江南江北的,这已经是不成文的惯例。
京话祝雯听的多也会说,容易学。让来朝的官员专门开一个业余班学习京话,学的好还可以嘉奖。而上朝时间由专门的人员记录朝政内容,结束后可以让各个部门的人员整理相关内容再传播下级,下级只要在部门听候差遣流行。这里多出“秘书”的工作来,也大大减少琐事的量。
多的她也不乱说,怕又要挨批。
对外,她这次说的宏远一点。大黎朝的边疆其实一直不稳定,不断有战争,多数时候还是儒家思想只适合和平理想的状态,别人不能理解他们的信仰,贫穷饥饿,崇尚武力,这几点都是引发战争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