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必行礼,今日本王也是便服出行,随意即可。”
“民女谢过三皇子殿下。”说是这么说,祝雯还是行了一个对长辈的尊礼。
“请坐。”
“民女站着回话便好,不敢与殿下同席。”三皇子点了点头,也是欣赏,示人以面纱,众人聊天懂避嫌,回答话来不卑不亢,一看便是大家闺秀。
“家父何人,今年几许,可有婚配。”
祝雯是没想到,这三个问题砸过来,这是要给她配鸳鸯?谁……他?三皇子不至于这么急色的人,那会是谁?别告诉她,是陆展白。
反正不管是谁,都不是件好事。
“家父城南小家商户,姓沈,名鹤。民女今年已双十之年,父亲为民女定下良人,待到春落便选宜嫁之日。”
祝雯这倒不是胡编乱造。沈鹤是她家绸缎庄的掌柜,原来还是秀才之身,只是多年科举未中,耗尽家财,为了还债才被迫从商,毕竟真去教书育人那这辈子钱怕都还不清。他女儿也是明年要嫁人,不过才刚刚及笄。
“这么大了?”可能意识到失言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殿下恕罪,家父也曾是秀才,实是家道中落,迫于无奈,但骨气犹在,也不愿女儿与人为妾,所以才等至如今。但索性还是觅得良配,也算好事多磨。”
三皇子也是拿捏不定,这个女人一看和陆展白哪都不配,虽是小户又不肯做妾,皇城脚下他也不能去逼迫一个有功名之人。
“这个你拿着,明日夕食唤你父亲一同来此。”
如果说刚刚是怀疑,现在便是可以确定三皇子是真想给她和陆展白拉郎配。
真是头疼,出了贵珍阁,只能马不停蹄赶去城南。三皇子上门去查。这事纸包不住火,没想到都这样说还不死心,难怪陆展白说三皇子一再坚持,确实是一个有毅力的人。
沈鹤没有见过祝家小姐,与他说明情况,掌柜在房中来回踱步,嘴里念着“不妥,不妥。”
秀才都是磨磨唧唧,祝雯也不着急。把银钱放置桌前。“锦楼每日进账几何沈掌柜也知,只要祝我事过,便赠与掌柜,我若是嫁与人为妾,祝家得罪三皇子,掌柜的也是牵连。
考虑清楚,只要答应,不管成不成。这银钱你都可接下让家中债物两清。至于其他的可以等事情结束再转承。沈掌柜,我的诚意只此机会,当下速作抉择。”
沈鹤端详着银钱,又转过几圈,咬咬牙“好。”
第二日祝雯下朝便匆匆赶去城南与沈鹤一同前往贵珍楼。
她虽没至于让沈鹤有什么大作为,可也没料到他这么不顶用。话还没聊几句,那腿抖个不停,她捞他几次仍是扶不起的阿斗。
三皇子一看便知,这哪是有骨气,分明是要娶他女儿当妾的条件都太差,所以他不想嫁。
知道这一层之后,心下安定,又问了家中小女儿的一些情况,对比一下,还是觉得“沈思瑶”更为适合。
陆展白是有气节的人,自有傲骨。不是寻常女子可以入眼的,他跟他相处多年怎会不知。
若是小女儿跟这沈秀才一般,哪怕是长得再像那人,也断不会入他之眼。
这大女儿虽不如祝文圆滑。但那双眼睛灵动,也确实像极。他迫不及待招揽陆展白,也正是因为祝文是他的顾虑。他若说动陆展白,那太子党认下陆展白也是有可能的。
给上一锭金子,又话别几许,约在六日后来接人。
别说祝文要上朝,三皇子也要上朝,今天还是他提前早退,他的工作量只比祝文更多,这时间肯定只能约在下次沐休。
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来圆,祝雯是实在没想到女扮男装会惹上这么多麻烦。以至于晚上陆展白来信说要来见他,都被拒绝。
都怪他,眼睛瞎瞟什么,害死个人,看着他来气。
陆展白也不知道祝文是气他什么,写过一封信给他,意在解释那天发生什么,也表明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