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雯脑子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要知此刻,徒儿刚刚就是抱着您大腿也不会让您过来趟这浑水。”
离老颔首会意,提笔写诏。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犹豫,结束后将玉玺覆盖上去。
路过祝雯时,拍着她的肩膀“以后为师便真的无法保护你了,好自为之吧。”
因为离老的缘故,这场逼宫圆满成功,在金銮殿上的两人,得到圣上康健的消息放松警惕的时,却被赶来的两江总督缉拿殿前。
“总督,您为何不在江南,私自潜入京城,莫非有叛乱之意?”
“两位王爷,请勿乱说。本座是奉太子之命特来保护陛下,因为担心某些奸佞之徒,借着皇城有一些人马,肆意妄为,不把新皇放在眼里。”
“新皇?”七皇子忍不住问道。
总督笑了笑,明显是嘲笑七皇子的无知,竟然在这种时刻还没有了解到局势。反而是三皇子意识到时势已去,因此不再继续抵抗。
新皇登基,祝雯也去参加,但是结束后还是在宫里待上几天,全身衣物全部替换,才陪着心力交瘁的离老离开皇宫。
陪着离老刚刚进入高府内院,离老突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师傅!!”
离老挥下手,抓住祝雯“听我先说。”
祝雯此刻也顾不上眼泪,用力的点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打扰到他。
“先皇临危,感慨自己在位近三十载,未对百姓做出恩德,深感愧疚,特立下此遗招,命皇长孙褚昊阳临危授予皇命,以福泽天下为己任。陈霖、陆展白乃国之栋梁,望辅佐其左右,直至弱冠还授允于龙恩。”
“这是草书,你去研墨,我来写,写完后,你将我遗体破腹,玉玺在我腹中。”
祝雯整个人都呆愣住,离老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啊!
“快去,来不及了!”祝雯也是反应过来,赶紧起身去研磨。
她也意识到皇帝并不是个糊涂的,他之前只是等待一个能够改变时代命运的人出现。他一直铭记着虽然无为而中庸,但绝不可辜负贤才,他无法改变的事实。最终,他决定将一切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
这也是一种审视夺度,他把皇位交托之前,这片国土已经满目疮痍,他知道,如果下一位皇帝仍然像他一样,那是国之将亡。他希望通过他的主动放权,能让贤能者感谢恩德,不再造反。
太子的即位诏书,只有传国玉玺,却无“仁帝”的私印,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离老回去后突然离世,让议论升至制高点。
太子谋朝篡位的说法民间肆起,也有很多反叛军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揭竿起义。
这其中就有镇守辽东的陈霖。
这对于还未稳定皇位的太子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宋佐荣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他封锁住离老的府邸,牢牢控制着祝雯。
祝雯直言不讳地表示,宋佐荣要她走,她也不会离开。她必须在此处守孝三年,为离老守丧。
战争是最消耗国力的,新皇明白他现在继承的只是一个空壳,而且内忧外患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多次向陈霖传递求和信,并表示绝对没有谋朝篡位,一切都是从先帝手中继承下来的。
陈霖并不真的渴求权力,否则他早有机会,毕竟辽东门户离京城最近。他是听了陆展白的话后,想回京弄个明白原委。
他若全力进攻京城,那么辽东门户的风险更大,他不至于致国家于危难,分不清主次。
如今京城只有不到五万兵力,大部分都用来平定叛乱。而这五万人也并非绝对忠诚,其中还有三皇子和七皇子的势力,他们只是一群聚众取暖的人而已,因为这两位兄弟已经被新帝关进宗人府。
陈霖带着两万精兵浩浩荡荡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