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存粮眼眶红着,祝雯一个人,举着父母的灵牌去村委会要土地分配权的时候,是一个人支撑的,她的泼辣无理取闹,他能一再容忍,也是因为他不想这种事情她再经历一回。
没有父母,他便是她的父母,没有兄弟,他就是她的兄弟,绝不能让人再瞧不起她。
祝雯没有说话,她想到那天许存粮也是找过她一天,然后在夜里还打了赵云飞一顿。他总是管着她的事,可也是这份亲情才支撑着祝雯所有的无畏。
如果有一天她受伤,会有人心疼,会有人去帮她,她不是孤儿,是有家人可以依靠的。
她也明白为什么许存粮不愿意娶她。若是夫家她便没了靠山,若是娘家,那她就有了底气,亲人是一辈子不会背叛她的。
许存粮看见祝雯的眼泪,有所触动,轻轻抬手抚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表,戴在祝雯的手上。
“虽然有点晚,但是哥还是祝你生日快乐,以后别这样夜不归宿,哥会担心你的。”
冰冷的触感却意外的温暖着祝雯的心。
……
寒冬腊月,意味着归家。学校体恤北方的学生困难,特意提前两天让他们放假。
来时的轻轻松松,回家时便是大包小包,索性许存粮独自承担了大部分。
他这小脑袋瓜子也是真不错。靠着那5块钱斤的破零件,硬是让他做出完整的手表。花一两块钱包装外壳,30块钱一块,那一斤的材料能捯饬出十几块手表,还供不应求。
果然是她男人,做啥啥出色,行走的金子,有他不愁吃喝。
早知道她还折腾那么多事干嘛,安心啃哥挺好。
伸手拉住许存粮的胳膊,扣的紧紧的,眼睛盯着座位对面的林玉萍。
跟情敌一起回家是一种什么体验?
许存粮拔下胳膊,没拔出来。隔着厚厚的棉袄,他也感受到祝雯胸前的起伏,但这姑娘心太大,压根不在意,让他简直如坐针毡。
“能好好坐着吗?别合着没骨头似的。”
“不,我就要,别打搅我,要睡觉。”
“我把衣服包裹拿下来搁我腿上,你枕着成不。”
“不成!那袋子脏还麻麻嘟嘟,没你胳膊肘舒坦。”
许存粮无声的叹口气,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继续僵着身体努力忘记那种触感。
对面的林玉萍却看着不爽,“存粮,你家妹子也是大姑娘,这搁外边,还是得注意注意。”
“听见没,别这样,火车上这么多人,得让人讲闲话。”
“哥,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咱是活别眼珠子里还是咋的,干啥管那么多,我乐意,成不。”
“行,随你,倔驴。”许存粮说是这样说,却还是没避嫌。
“就这样吧,这地方条件有限,她怎么舒坦怎么整,不然十几个小时也难撑得住。”
林玉萍也听出许存粮的维护之意,要是再多嘴可真成那个说闲话的外人。
硬是憋着气看着对面两兄妹的亲密无间。
祝雯很是得意,情敌什么的,凭啥跟她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