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激动的抓着林玉萍的手。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
林玉萍看了眼周芳,有些尴尬的把手抽回来。且不说她这个“叔”只是她托她爸找的关系,就是真有资源她也不想给周芳治病。
许家老大为给孩子治病早早的离开农村,后面靠着许存粮的技术办上大厂,虽后面不及许存粮风光,却也在这片天是个角色,她爸在下岗浪潮里多亏许有粮的帮助,才不至于让他们家没落。
而许满粮和周芳,是两个自私鬼,靠着哭穷耍泼,硬是霸占家里所有的土地,后面看许存粮混得好,又跑去说要给他打理公司,不知道败掉许存粮多少家当,每次一失败,周芳都会哭诉着,说当年是为了省钱给许存粮读书才没治上病,这是许存粮欠他们的。
有恩她会报,但是坏人她也绝不会姑息。
“满粮嫂子,我这叔也是一表叔,他是儿童精神科的,不是妇科的,只给小孩看病。”
“那他有认识的人能看别的吗?妹子,姐算是求你,给姐找找关系吧。”说着周芳又哭起来。
许满粮也有些看不下去,悄悄拉下媳妇的衣袖,被她无视甩开,一时之间屋内有些尴尬。
祝雯吃上一口花生,干脆的很。
林玉萍明显有备而来,一般肯定不会厚此薄彼。除非说许满粮两口子对她来说没有投资价值,或者换个说法,也许还得罪过她。
许存粮还要读书,这家昨天多出的六百块钱闹出那么多事。今天这一出,连最本分的许有粮都没心思种地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许老爹也为难起来,沉默不语,一顿早饭大家都吃的各怀心思。
吃完饭许存粮送林玉萍离开,走之前林玉萍给许有粮留下地址电话。让他想清楚可以去省城找她爸。
祝雯看着忐忑的大嫂,和伤心的二嫂,有些想法。
但这事她不能反人设,只能提点一下那个呆头鹅,希望他能明白。
祝雯见送完人半天没回来的许存粮,明白他又一个人坐河边去了。
把自己鼓得严实,提着一篮子小零食出去找人。
湖面早冻成大冰块,只有那半截的桥墩子上坐着个人,一直盯着远处看。
祝雯走到桥上,挨着人坐下来。
“咋的,大清早坐这来,不怕冷吗?”
许存粮抿着唇看着远处,像是陷入沉思,过许久才开口。
“雯雯,哥老想着读书,家里都这情况,我是不是太自私。”
“哥甭想那么多,吃点零食吧。”
“我吃不下。”
“那我可都吃了,你等会儿别哭哦。”
“嗯,你吃吧。”
许存粮又继续发呆,想不通的事情,他总是会反复多想几遍,罢学确实是最后万不得已才会做的选择。
“咳咳咳……哥赶紧给我拍一下。”
“你个笨蛋,一口气吃这么多,噎了也活该。”
“咳咳……呼。终于吞下去,都岔气了。”
“又没人跟你抢,不能慢点吃吗?”
“怎么没有,大志,晓娟,我好歹是做姑姑的,要给他们看见总得分吧,我每样这么点,不够分,只好全吃掉,他们不知道,啥事也没有。”
“你这狼吞虎咽的也尝不出味,何必呢,还不如分给他们一些,大不了想吃下次再买。”
“这些我都没吃过,啥味都不知道,下次再买,也不知道该买哪种,还不如都尝个遍,有好吃的,下次只买那一种,可以跟他们分着吃,那就够吃了呀。”
许存粮像是想到什么,但还有点抓不住,他拿起筐里的麦芽糖吃上一口,甜甜的,又拿一块,再次吃便有些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