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话,不多时,来到后花园。
银丝贯顶牡丹作为顶级花卉,在花园里特别扎眼,花瓣特别密,层层叠叠的,有些完全盛开的甚至都能看到根根分明的花蕾,雍容华贵,芳香四溢惹人醉,花朵灿若云霞,轻盈飘逸。
凌嫦绿看到这样银丝贯顶牡丹,眼睛都直了,大呼过瘾。
等她看到小湖里的夜舒荷时,凌嫦绿的一双美目冒着闪闪亮光,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夜舒荷,花大如盖,高一丈有余,一茎有四莲丛生,极其壮观,荷叶却是卷着的。
夜舒荷故名夜舒荷,就是因为荷叶夜舒昼卷,想来卷着的荷叶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吧。
她无比想看到,在月光出现的那一刻,夜舒荷的荷叶慢慢舒展的那一幕,该是多么的美好。
就在翩珃也被花园里的花草吸引走心神之际,“啪”的一声轻响,凌嫦绿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封,甩到翩珃的面前,动作潇洒恣意。
随即,她有些得意地说:“郡主,这是我的喜帖,六天后是我成亲的日子,作为好姐妹,我比你大,你怎么也要送姐姐我几样拿得出手的贺礼吧,我也不多要,银丝贯顶牡丹你给我一盆,夜舒荷你给我一颗,一颗就好,怎么样?姐姐我要的不多吧?”
提到成亲,凌嫦绿神情自然,竟然一点都不脸红,翩珃大感意外,忙笑着恭喜她说:“恭喜凌姐姐,贺喜凌姐姐,凌姐姐若是喜欢,花园里的花想要就跟妹妹我说,只要凌姐姐看得上眼的,每样送双份,好事成双!哦,对了,凌姐姐的夫婿是谁呀?”
听翩珃提到夫婿,凌嫦绿的脸终于羞红了,把手里的喜帖往翩珃的手里一塞,羞涩的低下头小声说:“郡主,你自个看,我去挑花去,你可别后悔。”
说完,她转身,真的去挑花去了。
翩珃打开火红的喜帖,看到新郎名字是崇山侯的二儿子林荣廷时,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她因为救了林方方而答应嫁给他,那么两人就是妯娌了。
凌嫦绿看来是一个真正爱惜花草之人,不像她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到处收集珍稀的物种,凌嫦绿看到花园里的花草,每样都说喜欢,翩珃便答应每样都送她双份,并说马上派人送去定国公府去。
凌嫦绿笑迷了眼,心想京城的贵女没一个是跟她真心相交的,与自己交好的闺蜜,要么是看中她的家世,有求于她的,要么是想利用她攀高枝的,也只有翩珃无欲无求,保持着一个单纯的心在与她交往。
翩珃伸手在凌嫦绿的面前晃了晃,凌嫦绿心神瞬间回笼。
“嫦绿,你的婚事何为如此着急?”
按照凌嫦绿的性子,不会临到成亲前六天才与她提起。
凌嫦绿收起脸上的笑意,随即,又一抹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
“郡主,其实祖父祖母去年就给我定下了崇山侯府的二公子,本来我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前,不想先皇驾崩,婚期才拖到了现在,之前你还没有来京城,所以我就没跟你提这事。”
“哦。”翩珃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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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凌嫦绿成亲这一天。
翩珃早早地起床,挑一件丁香色缠枝纹长袖对襟,配一条柿子色的百褶裙,用一支样式简单的白玉簪固定发髻,多余的首饰一件都没有,淡扫蛾眉,简洁不失美丽。
吃了早膳,翩珃叫上王三一起去定国公府。
因为出来的早,路上很冷清,又因为不急着赶去定国公府,所以马车晃悠悠地朝定国公府驶去。
当马车路过一条小巷口时,突然从小巷子里面冲出五名持刀的彪形大汉,横在行驶的马车前。
王三眼疾手快,一拉缰绳,马匹嘶吼一声,在原地踏了三步,才堪堪停在五名彪形大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