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里份上了,翩珃已经知道大雨是沈贺山的侄子,就不能不有所反应。
“好,沈副指挥使,眼看快到年底了,书院总要放假的,等怀晔、大雨和王二三人从书院回来,到时你再过来一趟。”翩珃无所谓地说。
沈贺山作为大雨的长辈,有权利为大雨赎身,且看沈贺山一副很关心大雨的样子,应该会善待大雨的。
“沈副指挥使,查是查到了大雨可能是你大哥的儿子,难道你不想问问大雨,他是不是愿意跟你走吗?”顾见行认为大雨肯定不会信任沈贺山的。
“王爷说的是,到时我定要先问一问大雨的,绝不勉强他。”沈贺山皱着一张脸说,他也没有把握能说服大雨跟自己走。
荣郡王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依据的,看来大雨还真有可能不愿跟自己走。
沈贺山到武安郡主府来,就是为了大雨而来的,既然问明了大雨的情况,也不多待,就这么走了,临走时他还说,等书院放假了,他亲自去书院把人给接回来。
翩珃随他去,他想去接人那就让他去好了。
沈贺山离开后,翩珃转头问顾见行:“王爷,你真的派人去查过大雨的身世?”
顾见行摇头,嘴角微微扬起,盯着翩珃说:“大雨人就在跟前,哪有必要派人去查,直接问大雨不就是了。”
“这也行?你问大雨了?”翩珃觉得自己脑子之所以短路,是被他们刚才的谈话绕进去了。
“没有,王二问的大雨,大雨被赶出家门那时还小,根本不记事,大雨的身世是他的乳母和师父后来告诉他的,大雨的乳母是大雨母亲的陪嫁丫鬟,师父是乳母的丈夫,他的师父曾经是景川侯府的一名侍卫。”
“大雨被赶出家门后,是他们带着大雨出了景川侯府的,后来,他们被人追杀,大雨的师父有些本事,击退了追杀他们的人,三人才活了下来,可是追杀他们之人并未放弃,且追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师父一人的实力终究有限,被人杀死后,他和乳母的生活一下子陷入窘境,面对接下来无休止的追杀,他们只能扮成乞丐,一路乞讨,躲避追杀,后来他的乳母病死了,他才卖身葬母的。”
顾见行把他从大雨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翩珃听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雨的外祖家呢?他们怎么不寻求大雨的外祖家帮助?”翩珃很不解。
不是说大雨的乳母是大雨的母亲的陪嫁丫鬟吗?大雨的母亲能成为景川侯夫人,应该也是世家女,身份一定不简单,身后肯定有一个强大的娘家。
“大雨母亲的娘家范家,早在大雨被赶出家门之前,就因为犯了事,被流放去了偏远之地。”
“现在的景川侯侯夫人是谁?”翩珃越听,越觉得有问题。
不会这么巧吧?范家先出事,之后大雨和他的母亲也跟着出事,之后又有人追杀大雨,看着这里面满满的都是阴谋。
“现在的景川侯夫人是长兴伯的幺女,太后的亲妹妹。”顾见行看着翩珃,面露微笑,翩珃一下子看明白了问题的关键之处。
聪慧!
翩珃听后,心下了然。
所以顾见行刚才才对沈贺山说大雨不见得会跟他走。
有长兴伯与太后这么一个强大的仇敌在,大雨肯定不敢表露身份,沈贺山即便敢认他,大雨也会认为沈贺山护不住他。
也或许,大雨不想跟沈贺山走,是不想连累沈贺山。
追杀大雨之人,多半是桑家派出去的人。
“其实,大雨的两个大姐已经出嫁了,且一个还嫁去了外地,也可能是因为长兴伯与太后的原因,他都不敢去找他的两位大姐,怕连累她们。”顾见行继续说。
翩珃:“……”
大雨好可怜!
“翩珃,大雨始终是个麻烦,跟在怀晔身边始终不是个事,本王把他带走吧?”顾见行提议。
大雨之所以肯向王二交代他的身世,其实也有想跟着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