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哥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有些不情愿,并没有反驳,相对鸡哥和陈远国般类似酒城本地人相对矮小的身材,男人的身高同说话的声线一般,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感觉,特别浑厚,陈远国打量面前的男人,个子和余淮生相差不多,不胖,但体形却是余淮生的两倍,男人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套装,远远看去,有几分退役军人服饰的模样。可等陈远国走近一看,发现并非如此,想必是天色近黑,光线较弱,距离也不近,所以叫陈远国看走了眼,虽然几人身份并非陈远国猜测那般,但应该也是某个训练营的套装,只是与军装有几分相似而已。
“好的!”名叫鸡哥的矮胖子虽然极其不愿,迟疑两秒,从喉咙管中艰难吐出两字,生硬地接下了陈远国手中的玻璃瓶。
陈远国眼睛灵光,注意到鸡哥虽然个子不高,手掌却特别厚实,指甲盖也较常人斑驳,盖面泛黄,一只手上满是老茧干皮,陈远国猜测,对方一定是做用得上双手还是长期下体力的工作。鸡哥一把从陈远国手中接过小玻璃瓶,勉为其难地冲陈远国点了点头,随即认真检查了一番手中的玻璃瓶,打开瓶盖,先倒出两三颗,毫不犹豫地丢进口中,细嚼慢咽半晌,方才走到沟渠旁,蹲下,将玻璃瓶递给了停止呕吐,但仍旧难受到双眼紧闭背部蜷缩的阿杰,附耳轻语几句。
“那就多谢小兄弟,我这个弟弟是个粗鄙的人,也不太会为人处世,要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小兄弟多多担待”声线浑厚的男人开口,拉回陈远国的注意力,男人冲陈远国微笑点头,刚毅的五官与这淳朴的微笑看起来多少有些格格不入,陈远国猜测,估计已是这个男人能给出的最友好的表情了,男人拍拍胸脯继续道:“我在家中排名老二,他们都叫我做乔二哥,这两位是我的兄弟,阿鸡和阿杰,不知该怎么称呼小兄弟呢?”
“陈远国,那边那位是我师弟何光绪,很高兴认识你们三位,这不,我是见阿杰兄弟实在太难受,这才送药过来,药是由山楂陈皮熬制的,对晕车晕船有奇效,这位阿杰兄弟一会儿便会缓解很多,那,目的达到了,我师弟还没吃午饭,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后会有期”陈远国见阿杰吞下玻璃瓶中倒出来的咖啡色小丸子,确定对方表情看起来缓解许多,又见几人都不像是良善之辈,陈远国立马找了个借口,想脚下抹油赶紧开溜。
“本来我还说遇见便是缘...”说来也怪,陈远国竟然在这个名叫乔二哥的男人语气中听出了挽留之意。
“师兄!”也不知道是何光绪猜出了陈远国的离意,还是等不耐烦了,关键时候,不远处的何光绪大喊着招呼陈远国过去,打断了乔二哥说话。
“乔二哥你看,我师弟在催了,估计是饿坏了,我就先走一步了!”陈远国见机,连忙婉拒了乔二哥的好意,点点头,边走边退,见状,乔二哥也不好再出言挽留,微笑着目送陈远国离开,看着对方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陈远国只觉得背生芒刺,心里暗骂自己这好管闲事的性格。
“怎么送个药耽搁这么久,是有什么事情吗?”何光绪虽然年轻,得益于科班出身,又跟随在老狐狸刘铎身边多年,眼神虽比不上自己的师兄陈远国,但多少是有一点眼力界儿在其中的,见陈远国小跑回来,脸上表情古怪,便问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赶紧走吧!”陈远国越走近表情越阴沉,一点都没在何光绪面前掩饰自己的想法。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何光绪被陈远国说得是云里雾里的,又见陈远国表情难堪,焦急追问。
“我有种直觉,那几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不是通河甚至不是酒城人,口音像是四川那边的”陈远国邀着何光绪的胳膊朝镇口方向走去,步履走得很虚浮很着急。
“至于这样吗?”何光绪见一切原来只是源于陈远国的猜想,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光绪老弟,你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第六感吗?”陈远国问了何光绪一个很弱智的问题,话语间陈远国悄悄转头看了一眼乔二哥三人所处的位置,虽然没敢直视,仅仅歪头一瞥,仍能感觉到三人的注视,陈远国再一次想掐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