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墨轻染知道,她等了十二年的男人归来之后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那她该会是何表情?说不定在那一瞬间就已经心死了吧?
到那时自己再趁虚而入,何愁不能抱得美人归?
让王廷皓感到绝望的是墨轻染在听说她等了十二年的男人,功不成名不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之后,一点也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哀莫大于心死。
相反,素来很少化妆打扮的她,反而开始注重起了打扮,仿若回到了少女时期,而她还是那个清平镇所有男人心中永远的白月光。
这让镇上这些年不少惦记她的男人们感到惊喜的同时不由感到一丝惆怅。
最恶心的是前几天听说他们两家人已经重归于好准备喜结连理,王廷皓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真的败在了这样一个无财无势的男人手里。
可他怎会甘心?今天,他就是趁着大婚之日,想来此,好好羞辱一番对方,以报他多年以来的心头之恨。
张灯结彩喜庆氛围拉满的院中人声自是鼎沸,王廷皓看着正携手而立与客人们敬酒的新郎新娘,笑意吟吟走上前道:“听说曹兄今日大婚,王廷皓特来祝贺。来人,上贺礼。”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门之外,王家家仆们抬着五箱满是金银财宝的箱子“砰”的一声声,放到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钱财,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摒弃了呼吸,仿佛再不看一眼,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见了。
就连手中的喜酒顿时也不香了。
王廷皓目中无人道:“只要今日曹府宣布放弃举行这场婚礼,那么这五箱金银珠宝都尽归于你们。”
场间哗然,议论纷纷。
曹青宁的父亲满头白发,刚想站起身,请求这位向来无法无天的王大公子高抬贵手一次,便见曹青宁来到自己身边,将他重新扶着坐下,安慰道:“没事,孩儿可以。”曹父满脸忧虑只能缓缓点头。
曹青宁看向趾高气扬的王廷旭,握着自己新娘墨轻染的手,平静道:“我与染儿彼此相爱,才结为夫妻,别说是五箱珠宝,就算是十箱、一百箱……曹青宁看也都不会看一眼!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王公子若是想喝一杯喜酒,大可以坐下来,举杯共饮。若是王公子是来存心捣乱的,那就别怪我们曹府要送客了!”
场间嘉宾顿时有无数人应声道:“送客,送客,把你那些臭钱拿回去……”
王廷皓冷眼看着众人的反应,看向曹青宁,嗤笑一声道:“早就听说曹兄当年一心立志入江湖,成就剑仙之位。更是得已早早进入那座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剑道圣地松山剑派之中。王某本以为经过这么些年的努力,曹兄早就应该名震江湖,称霸一方。没曾想,终归不过是剑山一场梦,归来白头翁而已。”
“曹兄,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如何?”王廷皓仔细观察着对方细微的表情,没曾想对方却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这让想在对方身上找寻挫败感的王廷皓感觉到面子有些挂不住,他索性冷笑道:“不是说你们松山剑派剑修似海剑仙如云?怎的?今日你大婚,怎么没见你们松山剑派一人到场?”
“莫非……”王廷皓故意停顿了一下,面对在场众人,继续得意道:“莫非当年号称江南剑出松山的松山剑派如今只不过是一座鸟雀成群的风景名地而已?”
众人本就一直心存疑惑顿时又是议论纷纷。
“对啊!松山剑派那么一个大门派,门下弟子大婚怎的没有一个长辈到场?”
“就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以前就听说了,青宁进了个大门派,怎的如今大婚,没有一个同门祝贺?”
“哎,你们怕是不懂,那座曾经是“这个””有人伸起大拇指,“的松山剑派,如今已是人走茶凉,门庭冷落咯。”
“那可不,听说啊,就连那位松山真人都已经不知所踪……”
角落里有两个狐朋狗友小声嘀咕。
“如今咱们江南道,还得是那座刀山之巅说了算。”
“别逗了,你没听说月前,有大剑仙一人一剑挑了整座刀宗?”
“真的假的?”
“还骗你不成……”
“唉!狗屁的江湖,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是满头白发。”
“哟,还会吟诗呢!”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在村头上茅厕时,在墙上看到的,鬼知道是哪个写的,只是瞧着厉害,就记下来了,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回头我也去瞧瞧。”
“真干他娘的江湖啊!”
“人家又没惹你,你老骂人家干啥?”
“……反正我去不了,还不能骂上一两句么?”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
“看见这姓王的,老子就开心不起来!”
“等下喝多了,去揍那姓王的王八蛋不?”
“去就去,谁怕谁!挑个黑灯瞎火的地方,干他娘的。”
“好嘞!等下我去准备麻袋。”
“喝酒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