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出了这种事情,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到时候还能由自己选吗?”
“如果想死就从现在准备着,如果想生,我可以帮你离开军营,你可愿意?”
夏允真已经从军师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不能做俘虏,做了俘虏就是死,所以在军营里当兵,最好的结局就是马革裹尸,绝不能当被别人抓住,绝不能当叛徒!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夏允真的声音有丝低沉,听得云宴初心里有点难过!
她的问题,亦是他的问题。
“夏允真,随时要保持一颗绝境逢生的心,别一瞬间就定了自己的生死,不到最后,谁也无法绝了自己的命!”
“我原以为比别人强就可以,可想来强中自有强中手,就光西北大营,比自己厉害的比比皆是!”
云宴初眸光清冽,声音暗哑低沉地说着。
“想回家吗?”
夏允真摇了摇头。
“不想回家,回家了,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与其浑浑噩噩的过一生,还不如战死沙场来得痛快!”
云宴初嘴角上扬,嗯,这是一个异于常人的女子!
“你状态不太好,休息一会,你以前说过,不在任何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做决定!”
夏允真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出营帐门的时候,夏允真有点踌躇不定。
她试探地问了一声云宴初。
“军师,我能在这睡吗?”
云宴初听得这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夏允真看着云宴初的动作才就明白了,向他说了一声抱歉,就要钻出营帐外。
“等等,你只能睡那个小榻,其他的就不要想。”
夏允真惊喜地点了点头。
她实在是有点害怕!
云宴初从寝房抱了一床被褥出来,堆放在小榻上。
“你睡这,但是晚上不准打呼噜,不准磨牙,不准说梦话,否则把你丢出去。”
夏允真心想,她不会有这些坏习惯的吧!
营帐内的灯已经熄灭了,可能因为营帐内多了一个人,云宴初没有任何的睡意。
小榻上轻微的呼吸声,牵引着他的心思。
他自认为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对于大多数女子,他感到极其厌恶,是的,是厌恶!
从小时候记事起,他就目睹着这些女人做得那些阴私的事情。
为了一点宠爱,杀人,下毒,陷害,甚至用尽手段毁了自己,不惜以身涉险,陷害自己欺辱父亲的女人,那一年,他才十一岁。
十一岁的少年,或许都不知道情爱为何物!
时光已经冷却他的眼眸,让他变得冰冷和自私。
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他,只能被迫来到兵营,远离没有纷争的京都。
那个地方,脏得他一点都不想回去。
大多数来到军营的,为了钱,为了名利,也许是太穷,为了一口吃的。
却从未有人像她那样,是误闯进来的。
就像突然闯进了他的生命。
他很不喜欢有人议论他的相貌,议论他的性情,议论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
因为他怕被揣摩出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他喜欢被她看着,没有一丝其他的杂质,就是单纯的看着他,仿佛长这样,真的就是天生的恩赐。
看着,看着,他也愿意尝试接触她,接触后才发现,偶尔他也能帮她,帮着帮着就发现天天想见她了!
想起她来营帐中偷拿点心鼓鼓囊囊的腮帮子,想起经历战场厮杀剩下她一个人的茫然,想起她紧张送给自己新年礼物的局促,想起她为了赢得比赛的决绝…
原来,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如京城里那些人一样!
或者有且仅有她一个人是这样的!
他站在小榻前,看着夏允真安静如婴儿般的沉睡,心头尽是温暖满足。
指尖,触过她脸颊的柔软,细腻得发烫。
她长大了,越来越呈现出女子独有的特点。
在军营里,也不知道能藏的了几时。
得想个办法帮她解除这种困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