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鄂顺呢?那姜文焕呢?他们的想法你知道吗?”
姬发一顿,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知道一点,但是又不完全,毕竟他又不是别人肚子里面的蛔虫,别人什么想法他怎么可能完全知道呢。
姚殊觉得自己知道的可能多一点,也许是她是女孩子,所以内心更加敏感,更加感性一点的原因。
“姜文焕是殷郊的表弟,他们是家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你觉得他来朝歌当质子是被抛弃来的吗?”
姬发摇了摇头,有些急切的说:“怎么可能。”
姚殊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鄂顺呢?他兄长身体不好,下面只有一个幼弟。”
“而且当时他姐姐还是太子妃,他姐夫是未来的大王,你觉得他是被抛弃来的吗?”
姬发又摇了摇头:“不是。”
姚殊抬头望了一下天空,随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不动手,你们犹豫是因为你们知道,你们的父亲是爱你们的,你们背后有仰仗,而崇应彪没有。”
一说到崇应彪姬发又开始有些气呼呼的了,他既委屈又不服气的看了姚殊一眼。
“你又在为他开脱了。”
姚殊看着他突然有些释怀的笑了一下。
“我不是在为他开脱,我是在为自己开脱。”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早些年的时候,伯邑考哥哥每年都来看你,即使后来不来了,每年岁首祭送来的东西多的你房间里面都差点堆不下。”
“鄂顺和姜文焕也是,你有注意过我和崇应彪这些东西都是没有的吗?”
“我们才是被丢在这里不管死活的那一个,明白吗?”
姚殊缓缓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她看着姬发认认真真的说道:“不要再这样说他了,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姬发皱了皱眉:“姚殊,你....”
姚殊淡淡一笑,故作轻松的说:“你就当我也是那样的禽兽吧,我今年十七岁了,只见过自己的父亲一面,就是选我当质子把我送到这里的时候。”
“抱歉,我对这样的父亲,实在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她说的这些,都是姬发长这么大以来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东西,她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对姚殊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别这样说自己。”他看着姚殊说道。
“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那样说他就是了。”
姚殊朝着他淡淡一笑:“没关系,他确实不是好人,但是在弑父这方面不要这样说他,因为他没得选。”
“所以,殷寿一定拿其他的事情威胁他了,不然他绝对不会这般干脆利落的。”
姬发听了她的话之后,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龙德殿当天发生的事情,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有些惊讶的说。
“还真是,弑父前,我看见大王对他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才突然动手的。”
说完这些之后,姬发的心里别扭的不能行,他不明白像崇应彪这样的禽兽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威胁到他的。
姚殊垂着眼睑站在原地一时间想了许多,她总觉得这件事情还不算完,但是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一个人的力量是这么的渺小,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说完这些之后,姬发又想起了自己被关在大牢里面的父亲,脸上的表情顿时又烦躁了起来,两条眉毛也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哎,我父亲死活不愿意认罪,这可怎么办啊。”
姚殊看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你真的觉得你父亲有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