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月心中不自在,想到男人刚才若有所思的神情。
开口问道:“将军刚才在想什么?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阮星月抬起白生生的腕子。
拿起小刀轻柔地帮剃掉男人下巴上的胡茬。
腰肢轻折,宛如一朵风中摇曳生姿的解语花。
让霍霆枭如沐春风,浑身暖洋洋的,舒服的黑眸眯了起来。
霍霆枭长舒了一口气。
哑声说道.
“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北狄五十六岁的汗王萨仁急病暴毙,继位的是萨仁之子阿迪斯,阿迪斯已经向大邕求和,昌王赵承祀从京城给我发来急信,信上说陛下有应承之意...”
阮星月听罢疑惑地问道。
“这不应该是好事吗?既然北狄求和,边境便可以获得安宁,但是将军表情凝重,是否求和之事有什么不妥...”
霍霆枭眸光渐渐幽深,低沉着嗓子解释道。
“北狄人以畜牧为生,现在是深冬,牧草荒芜,牛柴马瘦,是北狄人最脆弱的时候,又碰上新汗王继位,如今的北狄王庭急需时间修整,因此才想要停战求和罢了,北狄人狼子野心,待到来年由春到夏,北狄牧草飞长,羊肥马壮,定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停战书不过是废纸罢了。”
霍霆枭感受着女人柔嫩的指腹划过自己的下巴,继续解释道。
“北狄王庭混乱,如今是剿灭北狄的大好时机,圣上却有应承求和之意,圣上近些年越发昏庸,此举倒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若是以往皇命不可违,我自谨遵皇命,但是如今你也知道,我已经追随昌王...”
说到这里,霍霆枭一顿,没有继续说。
阮星月听罢,试探着问道。
“所以...昌王是交代了将军什么事情吗?”
霍霆枭闻言直直看向阮星月,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毕生挚爱,他心中早已将她看做是自己的妻子。
昌王信中嘱托的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就这么轻飘飘的全盘托出。
“昌王要我破坏和谈,当场诛杀幽州守将元忌嫁祸北狄,而元忌便是安王赵承志的亲舅舅。”
阮星月听到赵承志的名字不可避免的顿住。
她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记起这个人了。
只是,听完霍将军和昌王密谋的事情,她哪还有心情想什么赵承志。
如此九死一生的事情会有多危险,她可以想象。
一双美眸倏忽溢满了担忧,小手不安地攥住了男人的领口。
“将军,此事实在危险,将军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霍霆枭探究女人美眸中的情绪。
看到女人一双秋水明眸明晃晃地只有对自己的担忧。
并没有对赵承志那厮有什么别的情绪。
心中提着的一口气才舒服了。
两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
无论是床上的纠缠,还是床下的亲昵。
都像是一对真正的情深义重的夫妻。
只是两人的开始,始于她的不得已与他的趁人之危。
他趁着女人沦落贱籍,放纵了心中的谷欠念,攫取了她的清白。
他又生得粗粝,笨嘴拙舌,不会讨女人欢喜。
她却实在乖巧,无论是在床上任他予取予夺,还是床下待他贤惠备至。
绝美的娇颜,柔曼妩媚的身段,内敛矜持的性情,她从身到心都是那么美好。
迷得他日日都把一腔热血通通倾注给她,日日爱她不够。
只恨不得一口将女人吞下腹中,和她合二为一才好。
他本是个坚毅沉稳,不动如山的性子。
这世间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的执念只在于族灭北狄。
可是偏生遇上了她,让他生了痴,着了迷。
可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痴迷吧。
霍霆枭知道,她自也是在意他的。
从女人看向自己水一般的眸子里缭绕着的丝丝羞赧和敬仰。
每当看向自己时,那玉白小脸上的酡红。
便可得知。
霍霆枭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她,感受着女人轻柔剃须的动作。
铁一样的汉子,硬邦邦的胸膛里,流淌着火一般滚烫水一般柔润的情愫。
只是。
因着他对女人着了魔的痴念,他总也忍不住胡思乱想。
她心中有他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