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不大，刚好两个人能听清的程度。

无惨皱起眉头，立刻明白这是对方的呓语，即使如此，他下床的动作仍旧缓下。

细细观察几秒，眼中神情不虞。

“梦见谁了？”

“是那些人类其中之一吗？”

对于这些问话，对方自然没有回应，无惨定定看着那张脸，眼底露出一丝冷然的笑。

“还是说梦见的是你原本世界里的人。”

这句话出，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灼烧似的妒火仍一点一点地爬满脑海。

真可笑，他居然有嫉妒别人的一天。

醒来时，无惨已经不在身边了。

恢复一点气力的上岛成也飞快找到之前的房间，看见里面的壶，松了口气。

太惊险了，他梦见这个壶突然变异长腿自己跑了，惊得他在梦里一个劲追上去挽留呢。

“鸣女小姐，时间差不多了，送我离开吧。”收拾好一切，他朝空气喊道。

对于他这次的要求，鸣女没有反驳，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执行了，兴许是因为无惨没有再命她留下他吧。

现在外面又是黑夜，鸣女精准把他传到热闹的街道上，而不是随便一个荒郊野外。

对此，受宠若惊的上岛成也的心情有些复杂，接下来更复杂的是他遇上在外人模人样的无惨，正在送女人回家时，表情顿时僵下来。

“月彦先生，就送到这里吧，再见。”女人巧笑倩兮。

“嗯，再见。”无惨也微笑。

等女人一转身，无惨嘴角的笑容一收，恢复冷漠无情的样子。

街边的一辆车鸣笛了一声，让无惨不由地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也怔在那里。

街对面的人静静地看着他，几秒后，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鬼王瞳孔一睁，来不及想更多，脚步便已迅速追上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事情怎样，与我无关，要娶第几任妻子那是你的自由。”前面的人回答他，头也不回，脚步更是未停。

“妻子？”无惨眉毛一压，“我和刚才的女人不会达成那种关系。”

“哦，是吗，那跟别人达成好了。”

“照你现在的样子，做人类女子的丈夫倒是不会露出破绽，反正没有鬼杀队的人再找你麻烦。”

“对了，这次事情做完了，那我们也下次再见吧，我走了。”转向一个昏暗的巷子口。

“……”

看着前方的人语气自始至终的冷淡，无惨蓦然站住脚。

那双极其鲜红的眼睛里，情绪也陡然变得不太稳定。

只听一阵巨大的轰鸣响起，周围近处的树木缠着闪电倒下，远处大风刮来，带着沙尘弥漫在周围，停在电线杆上的群鸟更是受惊飞起。

“怎么回事？打雷了？要下雨了吗？”

这动静不但把附近居住的人吓一跳，也让上岛成也背影一顿。

他惊异转过身，却被逼近的鬼王压进黑暗的角落。

“！”

还不等他问无惨发什么疯，便说不出话来。

纠缠之中，腰际的敏感位置被碰了一下，激得他霎时双腿一软，在即将跪下去时，手腕被抓住提起，无惨另一只手同时搂着他，不忘进攻。

没过多久，听见一点动静而路过的人好奇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极其暧昧的笑，便又见惯不怪地走了。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两个人终于分开，感觉到唇边的湿意，上岛成也胸口急促起伏着，却一点不影响他开口说：“你做什么？明明在无限城那么君子，在外面怎么忍不住了？”

“我不是说过这种事找别人更好么？比如你的下一任妻子。”

面对这像是讥讽的话，无惨不打算多作回应，他亲了亲那总是说些他不爱听的话的唇角，察觉到对方睁大眼睛，只是瑟缩了下，于是抓住对方手腕的手松开，往下慢慢滑去。

“……喂，别太过分。”

上岛成也一把摁住，低低警告，“这里虽然黑，但不代表别人真眼瞎。”

无惨意外顿了顿。

竟然不是让他停下，而是在担心这些？

“你的酒意醒了吗？”

“？”

“早醒了，我又没喝多少。”

无惨这下更怔愣，也就是说这人是在清醒状态下被他这样对待的，而且还不立即逃跑？

宛如有了珍贵的机会，本来带着寒意的梅红双眸神色柔和了许多，细细扫过对方的脸，从喉间发出一声哼笑：“你的样子我都看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上岛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