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老汤姆拿起来碗中的勺子，轻轻的碗里搅了搅。

“土豆，干面包，蔬菜，洋葱，西红柿，咸肉干，很地道的东斯法肉粥，我这里少了很多材料，难得能喝上一碗加了蔬菜的肉粥。”

“是吧？其实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是很怀念做厨师的那段时间。”

老汤姆没有接话，沉默的喝起了粥。

巴卡哈里笑了，暗紫色的舌头不安分的伸出来，肉粥从嘴角溢出，滴在书桌上。

“抱歉，有点不受控制，你的味道很好闻…呵呵呵……”

很自然的用右手擦了擦桌子，继续喝着碗里的粥。

老汤姆见此，停顿了一下，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干净。

……

吃完，巴卡哈里又摸出了两个杯子，一人倒了一杯酒。

“接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都已经六十岁了，用死亡威胁我是没有用的，还是说拷问？”

老汤姆平静的端起杯子，抿了口酒。

“那那个小女孩呢？”

巴卡哈里伸手给老汤姆续上酒液，继续说道。

“她是你的弟子吧？作为一个老师，你难道不想让她活下去么？”

没有等老汤姆回答，巴卡哈里就自言自语：“不对，你现在的样子有恃无恐，你有绝对的信心让我们抓不到她？唔…我明白了，她会中途跳车对么？目的地不是去卡伊多特，而是漫无目的的游走，让我们失去目标？”

“你觉得呢？”

老汤姆感觉自己交代给玛丽的一切都被看透：“你不妨继续说下去，让我听听你的想法。”

“呵呵，我可没法想到这么多，我只是一个厨师罢了。”

巴卡哈里手上拿着一个水晶球，将它放在桌子上。

此时，水晶球好像是太阳下的积雪一般，慢慢融化成了一摊透明液体，随后就像是放映机一般，里面出现了玛丽的影子。

借着灯火，老汤姆可以看到，玛丽坐在一列蒸汽火车内。

窗外的风景飞逝，玛丽困顿的靠在椅子上，眯眼打着盹。

身边还有列车售货员走来走去，小推车上面清晰的印着几个大字。

【联邦37号列车】

接着，巴卡哈里的手指点了点桌子，这摊水渍又变回了那个拳头大小的水晶球。

“哎呀，虽然吾主的神力早就消失，但那根图腾柱也是我们的东西，玛丽小姐要是不带上，我们还真的找不到了，真是好险啊～”

装模作样的擦了擦汗，盯着老汤姆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汤姆?伊纳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和你可爱的弟子一起，成为我的食物…

第二，帮我一次，在遗迹完全出现的那一天，陪我进去一次，只需要一次，我就会放过你！”

“当然，你要是死了，那就不能怪我了…如何？”

‘………’

沉默，房间里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直到巴卡哈里面上的笑容不再，房间内遍布白银阶的威压，终于低下头：“我选二。”

空气中压抑的氛围消失，巴卡哈里嘴角咧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将手搭上老汤姆的肩膀，解除了施加在老汤姆身上的禁锢。

属于幽影的力量再次活跃起来，但这次他没有想再逃走，只是扭了扭脖子和手腕，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所谓的信仰…真的让人讨厌，不是么？”

……

巴卡哈里没有回答，意料之中。

没有再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老汤姆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