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庄本趴在一边,离他叔叔婶婶最近,是受熏陶最重之人,此时回过神,爬过来抱着他婶婶小腿,“庄儿想学吹箫,婶婶。”
朱九手上的箫被乐锦接过去,她依旧坐下来,扶着傅庄,还未说话,王先道,“那你学不学这个?”
他们看过去,只见王指的是长孙大千手中的棍棒。傅庄立即闭嘴。
朱九抱住傅庄道,“你别吓他。”
“他想学就请别的师父教。”王道。
“庄儿不学了,二叔。”
“不是你婶婶教,就不学?”
傅庄将头埋进朱九衣服里,没应。
朱九笑道,“我闲来无事,教教他无妨。”
“这小子笨得很,孤怕你被他气着。”
“王胡说呢。”朱九下意识就捂住傅庄的耳,“王重说。”
“重说还是这样。”王看向台下,不再理会傅庄。
朱九只好低声道,“你二叔说胡话呢,庄儿才不笨。”
傅庄在她怀里抬起头,“真的么?”他是会趁机要自己婶婶的关爱的。
“自然是真的。”
他其实根本不会被二叔的打击伤害到,但他婶婶却总担心他会被伤害。不知为何,他并不解释,一味享受着婶婶对自己的关爱。
王哪里看不出来,只是不拆穿罢了。
朱九又低声在他耳边道,“等找时间,婶婶就教你。”
“好。”
此宴比那日望春台宴持续更久,直到月上中天。蓝鱼儿被石岩接走,而傅庄已歪在他婶婶怀里,眼睛要闭未闭。朱九笑对傅南容道,“庄儿困了,不如今日就这样吧。”
傅南容于是看向阶下,“今日诸位可尽兴?”
“谢王上王后款待,臣等无上荣幸。”皆是笑意盎然的。
“既已尽兴,就都归去吧。”王倒是直接,“孤与王后招呼你们一天,也乏了。”
说王后招呼他们是真,王您就算来招呼,我们也不敢受啊。
众人会意,纷纷起身。
“祝王上王后万年,臣等告退。”章公度在这最后,竟终于领头说了句话。
王道,“章相君回去好好休息。”
“臣遵旨。”
“长孙陪他回去。”刚刚全场,他都关注着章公度,见他只是饮酒,现下定是醉了。
“臣领命。”长孙大千看向章公度,不禁摇头。
“阿姐,王上,臣也告退。”杨伯圭携许少君亦到跟前。
朱九见他脸上泛红,问,“也醉了?”
许少君道,“今日不知为何,拦不住他,阿姐,他平时很少饮酒的。”
“是高兴啊,少君。”杨伯圭道,“你平日滴酒不沾的,今日不也饮了些?”两夫妻在他们面前你一言我一语,朱九只觉高兴,“回去吃点解酒汤。”
“是,阿姐。”
“回去路上小心。”
“是,阿姐。”杨伯圭声音拖得长,乐锦桑陈听了都忍不住笑。
是被宠爱的弟弟该有的样子啊。
还是王看不下去了,“快滚吧!”
“遵命,王上。”
送走这对,顾长一他们接着上来。朱九喊住杨伯圭夫妇,“伯圭少君,你们稍等。”
二人停下步子,又折回来。
“你们和知乐他们同行,回去路上好有照应。”
“是。”自然是行的。
朱九将傅庄交给旁边的王,自己起身下阶,握住林知乐和樊玉二人, “回去路上小心哦,知乐,阿玉。”
“王后放心。”
“今日的菜肴,阿玉这个做师父的想来是满意的。”朱九笑。
樊玉似也醉了,站在她面前些微摇晃,只顾说“满意”。
“知乐,要麻烦你们先送阿玉回去了。”
“这是自然的。”
朱九想了想,突然靠近林知乐,在她耳边问,“阿玉为何如此?他与相君事,你可知晓?”
林知乐一愣,然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