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是也收到了信么?”
“是啊。”
“食欲加强了么?”
“你姑姑我平时就是两碗饭,还想我加到哪儿去?”
“那姑姑多吃菜。”傅庄给她夹菜。
“你啊,也多吃点。”她狠狠给他夹了一箸,把他小碗都堆满了。
朱九笑,“能吃完么,庄儿?”
傅庄看了看,摇头,“有些难,婶婶。”
朱九看向傅南枝,傅南枝只好又从他碗里把菜又扒拉了些回去,“庄儿啊,快快长大。”
朱九一边笑一边问,“陆吾在信中说了些什么?拣我们能听的说。”
“嫂嫂……”傅南枝嗔应,“这么多人呢!”
“好,是嫂嫂失言。”
傅南枝道,“依旧是关于边事,依旧是骑着贺坤打。不过……”
众人皆停顿,看向她。
“燕人几次派使来京,责怪二哥不束边臣之过,要求二哥将定城太守刘谦撤职查办。最近一次态度很强硬,陆吾说,刘使君不愿二哥为难,已自请辞官。”
众人皆愣住。
“二叔不会撤他职位的。他为何要如此?”连傅庄都惊讶。
“是啊。刘大人把定城守得固若金汤一般,也是因此,燕人才只敢小打小闹,不敢贸然北犯。王上定不会允的。”莲蓬道。
朱九一直看着南枝,“王上允了么?”虽然她心里已有猜测。
傅南枝果真点头,“陆吾说,新的太守已在路上,刘大人只能陪他们一段时间了。”
众人皆讶然。
因为身逢乱世,所以人人对于动乱都有敏锐的嗅觉。
胆子小的,脸已吓白了。
不论王君的最后意图是什么,接下来都不会再太平。
其实都不曾奢望有永久的太平,但太平的日子为何总是短暂?
“陆吾可有说及定城军民对王令的反应?”朱九问完就低下头继续吃。
“有。他说幸好当初二哥给刘使君的要求就是固边,所以养得边民都强悍而护君。刘使君的离去并不足以削弱军心。”
众人稍稍放下心,脸色这才好看些。
傅南枝吃下一口饭后道,“二哥最近应很忙。嫂嫂,他在信中可有提及?”
朱九摇头。
“二哥不想嫂嫂担心,是妹妹多嘴了。”
朱九突然庆幸自己想通得早,否则倒要拖他后腿了。